我们李港港就是天生的身娇体弱。
她和贺禹白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她直接晕了过去,那时她闷闷的生气没有说话,因为即使她自己觉得很舒服,可贺禹白过分的没有对她问过一句,他并不知道李港港身体是真的不好这件事。
实在她平时看起来太活力满满,十分不像。
这回李港港觉得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住,她忍不住的直发抖,好冷好冷只有她一个人,可是没有人管她她也没有找到任何取暖的温度,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蜷缩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抓紧。
然后没多久,又好热好热。
从内脏烧起来的热度,浑身上下滚烫的可怕,她明明很热,可身体里又有一种异样的冷,迫使她不得不继续裹进被子里。
直到她感觉自己终于出一身汗,然后,似乎好点了。
李港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她是从前一天下午的五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八点,中间足足二十七个小时,她没有醒来,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近乎昏迷的模式。
她醒时一身是汗黏黏糊糊,一双手拿着毛巾在给她擦身体,手掌心是熟悉的温度,让李港港并没有警觉,她只是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虚弱,说她好冷可不可以多给一床被子。
那双手顿了下。
他手掌心贴到她肩膀时,她感受到暖烘烘的温度,李港港肩膀微微颤抖,她忍不住朝这温度靠近。
察觉到她是寻着这温度来,于是那只手停顿后,覆在了她的手臂上。
好暖和啊。
她像只病弱后窝在火炉旁的小猫,眉心稍舒服的舒展开,仅仅这样她已经是满足的模样。
李港港终于能睁开眼睛。
她睁眼看到贺禹白的脸。
她愣了下,李港港终于警觉,她肩膀往后缩,警惕的问:“你干什么?”
她脸色依旧苍白,声音提不起精气神,医生说她是发高烧加长期熬夜所致的短暂性昏迷——
她起码已经两天没睡过觉了。
贺禹白说:“你刚退烧,出了一身汗。”
“你烦不烦啊,我不要你管。”李港港才不想在这时候看到贺禹白,看到贺禹白她觉得最委屈,她从小到大受的委屈都没有这几天在贺禹白这里受的委屈多。
她生病了,他又不会关心她,又不会照顾她,本来生病的人身体弱,情绪也敏感,看到他只会更难过更无助。
李港港差点又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偏过头往另一边不去看他。
她住的病房是单间,从落地窗看向外面,夜色墨黑,李港港再次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待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令她无法有安全感。
贺禹白点了吃的,打开盖子飘来食物的香味。
李港港是个病人只能喝点白粥,米香味蔓延开时,她忍不住回头,可怜又警惕的盯着那碗吃的,感觉到胃里已经空的什么都不剩。
她睡了这么久,虽然也有在输营养液,可实打实的一整天没吃东西,她娇贵的胃根本扛不住。
贺禹白把粥碗递给她。
李港港才不会因为贺禹白就委屈自己的胃,于是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粥碗,手太虚没有力气端稳,贺禹白抬起床上的小桌板放了下来。
李港港拿起勺子,在滚烫的粥碗里轻轻搅了搅。
一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白粥,就是小米混着大米,被水煮的糊烂,除了一片白就没有其它颜色,送进嘴里也是,甚至没有多余的甜味。
李港港吃了两口。
然后她把勺子扔下,小声嫌弃道:“难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