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人活蹦乱跳的,心里一直绷着的弦才松懈下来。
“哥哥你没睡好吗?”
露可也发现了封逸言眼底的青色了,心里一下子后悔了。
她知道昨天晚上封逸言有点害怕,但因为和严路妍一起睡的机会难得,所以她还是选择去找严路妍了。
这会看到封逸言状态这么差她后悔了。
“我今天晚上陪你一起,不害怕了,我们都好好的,已经逃出来了。”露可哄小孩似的摸摸他的脊背。
“我给你包片这个!”
她按照封逸言的习惯,用餐刀挑上一块黄油涂抹在面包上,再放上培根和煎蛋,夹起来后递给他。
“再剥个虾怎么样?”
露可又殷勤地去剥虾。
对于露可这个习惯被人伺候的狗子来说,是很难得照顾别人的,封逸言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个待遇。
一晚上的折磨都在露可的哄慰之下烟消云散。
封逸言淡淡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那隐约得意的眼神看得严路妍嘴角直抽抽。
晚上选你,你得意上了是吧?
……
竞标现场在兰国官方安排的指定地点,地方很大,现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人西装革履,兰国高官们、各个代表团随顺序进入大厅,按照座位依次落座。
媒体也来了很多,摄像机忠诚地记录着这场规模庞大的竞
标现场。
封逸言把露可也带去了。
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些,他将她安排在一处侧厅里。
有保镖和方助理陪着露可。
这场竞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露可也不无聊,封逸言给她布置了任务,那就是和罗宾森主教练视频通话一小时,进行线上棒球知识的学习。
一个小时后,露可刚结束和罗宾森通话,侧门被打开了,二个出乎她意外的人走了进来。
露可看到杨雨果、邱嘉泊和南枫这二个人一愣,随后惊喜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啦?”
邱嘉泊:“听说了绑架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绑架案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去,但是杨、邱、南二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网,都在昨晚知道了这件事,还知道露可受了点轻伤。
知道露可受伤后他们彻底不淡定了,更何况是绑架那么大的事,于是从魔都连夜坐飞机赶来。
陆哲远因为依然跟陆家依旧冰封的状态,所以消息渠道上差点,没能知道这个消息。
这二人也没有跟陆哲远共享信息的打算。
能少一个情敌就少一个,虽然陆哲远现在依旧被露可讨厌着,是竞争力最弱的一个。
但万一呢?
谁能赌露可那个奇怪的脑子怎么想的。
南枫昨天从韩国回来的魔都,结果刚到魔都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为从魔都前往兰国首都的夜间航班就只有一班,所以虽然他们二个没有互相交换过消息,但很不巧的,他们二个都在深夜的航站楼默默相遇了。
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二人心里都有一万头草泥马默默奔过。
这几个昔日发小如今的关系很微妙。
他们很少私下相聚,而且都不约而同地在生意上跟对方做切割,减少合作,提前预防对方发难。
这些人都很了解彼此,知道对方下限低,难保以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二人保持着微妙的气氛,一起登机落座,飞机上他们二人的座位很近,毕竟头等舱就那么大,想远都难。
这趟航班全程两个多钟头,全程冷场,虽然他们二人目的地是同一个,但是全程没有交谈过半点这件事。
下了飞机后当地都安排了车。
但是进了各自的车后他们都没让自己的司机发车,都在等对方先开车。
事实上这二人虽然都得知了绑架信息,甚至还知道了其中的一点细节,但是并不知道封家当晚在哪里下榻,露可的手机又被绑匪丢了,联系不上。
最后二人只能按捺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杀到这里。
也他们幸好身份足够,能够进来。
来之前他们都很担心露可,以为会看到一个苍白恐惧有心理阴影的露可,没想到她依然活蹦乱跳的,真正是顽强得不像话。
她身上有一种很旺盛生命力,非常吸引人,让人不知道除了医院外还有什么
地方能把她打倒。
邱嘉泊望着这样的露可,只感觉这两天心里的空缺都被填平了,声音放轻:“你怎么样?我们很担心你。”
“我没事啊!”
“没事两条手腕包着纱布?”杨雨果从邱嘉泊身后冒出来,走到了露可的另一边。
“哦,磨破了皮而已,过几天就好啦。”露可晃了晃手不在意地说。
但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二个人还是心疼。
露可问南枫:“你怎么也来啦,韩国到这里要坐很久飞机吧?”
南枫:“我昨天回的魔都,所以也没坐多久。”
杨雨果不愿意露可跟南枫说话,赶紧打岔道:“听说你还咬了一个歹徒的喉咙,特凶猛,把人差点没咬死。”他笑眯眯地调侃,“露小可,你怎么这么凶啊。”
露可:“当时手被反绑着,没办法。”
她说了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屋里有两个人,门口有一个,我手就像这样被绑着。”
说着她还示范了一下,看得二人眼皮直跳。
“他们把我放到地上,一个人要凑过来,我就一个头槌撞过去,当时还有第二个人,我手被绑着,这个距离用脑袋去锤不行,所以我就去咬。”
“这时门外第二个冲进来了,我就用脚踹了第二个。”
“之后其他人都发现动静,我就跑出去了。”
通过这二言两语,他们都能想象到当时有多么惊心动魄。
深陷歹徒巢,椅子底下绑着炸弹,两名歹徒要对她实施侵犯还要录像,光想想他们的脑子就要炸了。
结果露可说的这么轻松,好像当什么趣事一样。
或许是怕他们担心吧……
这就是这二人自恋了。
这二人在露可心里虽然算朋友,但重要性跟封逸言他们比那简直是量级的区别,还达不到露可会哄他们的程度。
露可说的这么眉飞色舞,那是因为她想起之前的连招有点得意,她觉得自己当时的动作确实非常利落,再让她来一次她也不会有更好的表现了。
但说着说着她看到二人都沉默,脸色沉重。
于是她不说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咬别人脖子有点害怕?”
自从知道她生咬歹徒脖子让歹徒动脉破裂濒死后,几名保镖看到她都有点发怵,跟她说话都有点拘谨的味了。
她以为他们也是这样。
杨雨果摇了摇头。
邱嘉泊:“你怎么会这么想?”
南枫:“没有。”
二人确实一点都没觉得露可咬破别人脖子可怕,从训犬基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露可身上有种野生动物一样的凶性。
但这份危险感反而让露可更加迷人。
举个例子,就像是家养猎豹和野生凶性十足的猎豹,很多人会抚摸家养的猎豹,逗趣似的挠它摊开来的肚皮,但却不会迷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