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昏黄,落地窗外,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开得正盛。
露可见封逸言盯着运动手表看,也探头好奇地看看:“这是在看什么啊?”
封逸言没回答她。
露可觉得封逸言刚才的亲亲是在安抚她,不要让她出去玩,为了表明态度,又朝他歪缠起来。
出去玩出去玩!
封逸言沉声一喝:“坐好!”
露可立马在地毯上乖乖蹲坐好,抿着唇瓣以示乖巧。
封逸言给她把运动手表戴上。
小狗蹲的时候都是同一个姿势,变成人后这个姿势就变成了跽坐。
她静静地坐在地毯上,双手很乖地放置在双腿两边,家居服蝉翼似的宽袖垂在双腿两侧,系带束腰勒出纤细腰肢。
脊背自然挺直,黑亮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腰际,发尾到腰际间形成一段惊心动魄的美好弧度。
面孔雪白美丽,五官清冷无一不精致优美,但神态又是可爱懵懂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织在一起,让人觉得纯洁又……无比诱人。
吉他早就被放置到一边。
封逸言望着露可的眼眸渐渐深邃,他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也在地毯上跪坐着,面朝向她。
然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冷白的、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将她后腰腰际的那截弧度镶嵌得严丝合缝,反复天生就该如此。
被搂住腰的露可一晃神已经看到封逸言的脸再次迫近。
太快了。
她只能看到他喉结狠狠滑动了下。
接着后脑勺被他的另一只手托住了。
夏夜寂静,他偏头,在阑珊灯光中再次吻了她。
这是个性感湿润的吻,唇瓣被辗转,但还是不掩生涩。
分开后,露可眨巴了下眼睛,神色依旧清明,但露出狐疑:“是不是亲亲了,就不让我出去玩了?”
封逸言分离时眼中的沉醉迷离瞬间褪去大半,恼怒。
玩玩玩,就知道出去玩,她知不知道他们刚刚是在接吻?!
封逸言好看的脸泛出阵阵红晕,说不上是被气得还是羞的。
他的呼吸再次乱得不像样,闭了闭眼调整了下,握住露可的手腕,冷着脸看她手表上的心率。
看到那个数字后,又不信邪地调出记录,看半分钟前的数据。
随后他眼神发狠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颇凶恶。
露可无辜极了:“怎么了?”
封逸言恶狠狠地盯着她,语气凶巴巴的:“你喜不喜欢我?”
露可毫不犹豫:“喜欢啊!”
封逸言面无表情起身:“行,这手表坏了,我们去楼上。”
他拉着她去二楼衣帽间,衣帽间的玻璃柜里全是陈列的昂贵机械表,他从抽屉里找到只新的运动手表,粗鲁快速地拆了激活后,给露可戴了上去。
随后他撩开她的头发的答案令我失望……我也保证你依旧能得到你的报酬,也依旧可以住在这里。”
“但我要你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许有任何欺瞒,否则……”
“否则我们再也不见。”
露可闻言怔愣,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封逸言手背青色经络明显崩起,唇线也跟着绷紧了,盯着她的眼睛:“来,现在告诉我,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露可认真回答:“是哥哥。”
封逸言瞬间心态崩了。
见鬼的,什么狗屁哥哥!
他:“亲哥哥?”
“嗯!”
露可郑重点头,答得毫不犹豫。
封逸言眼中瞬间流露出极大的荒谬,他抓了抓头发:“我们有血缘关系吗?什么亲哥哥,我们祖上十八代都扯不上关系!”
露可委屈了。
好吧,就算她是狗身的时候,她跟他也没血缘关系,可她是他们家领养的嘛,她有狗证的,怎么不算亲兄妹呢?
封逸言黑着脸盯着她逼问:“再好好想想,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许再说哥哥!”
露可认真回答:“是主人。”
封逸言的脸更黑了。
又是这个词。
他记得当初刚见面不久的时候在车里问过她,为什么叫他主人,她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是因为他的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了她力量,他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就像上帝一样,将他当成她的主,但因为叫主会冒犯上帝,所以加了个‘人’字。
当时他听得肉麻得要死,整个人被雷得不轻。
结果这个玩笑般的‘主人’在露可那里,似乎是认真的。
所以,他只是她的一个信仰支柱而已?
是一个在最困难时期将她支撑过来的东西,就像是建筑的承重柱、又或者某个精神图腾一样,其中不掺杂其他任何的异样情愫。
换作其他人他都会觉得对方是在放狗屁,但露可……露可这狗东西的脑回路真的跟常人不一样!
可是这太荒谬了。
封逸言一时之间心烦意乱。
他再也问不下去。
因为他隐约觉得如果再问下去,之后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更难堪,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很可笑了。
自作多情的可笑。
“怎么了吗?”
露可见封逸言脸色都变了,小心翼翼地问。
封逸言撸了把脸,别着脸说:“没什么,今天早点睡吧,过几天带你出去玩。”
……
等露可回房间后,封逸言抓上机车钥匙就离开了风栖园。
夜晚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