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荞摇头道:“祖父虽然……,但咱们两房确实有最根本的利益冲突。”
“再则,退一万步,咱们真要供着叔祖父和叔祖母,以求他们将爵位、将这荣国府给父亲,讨好一个下人奴仆有用吗?父亲母亲替她平息了这官司,她还会说到叔祖母面前不成?这好事不还是做到了暗处?”
这话听得贾琏和凤姐儿一肚子不适意。
那两位如今还霸着荣禧堂呢。
贾荞面露犹豫。
贾琏道:“你有话就说。”
“是,”贾荞接着道:“可能是儿子想多了,但父亲既说包揽诉讼是能革职的大罪,那父亲做了这样的事,叔祖母又知道父亲做了这样的事……”
贾荞想了想,换了种更详细具体、更引人遐想的表述。
“叔祖母的陪房求父亲做这样的事……”
这往后若是闹出来,这爵位可不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二房头上。
贾琏听得心中暗疑,连带着瞧凤姐儿都生出几分不喜。
凤姐儿觉出来,强辩道:“这不过是荞哥儿的小孩儿话,这事儿咱们也不是头一遭做了,不都好好的?哪里就如此这般严重了?”
“再者,我们不在这府里住着,我不把这管家的权利握在手里,难不成咱们都搬到那府里住,把这荣国府都让出去不成?”
贾琏被凤姐儿一通抢白,怒气不及成型,便消散去,笑道:“我哪里说什么了?”
贾荞道:“母亲息怒,依儿子的意思,这府里咱们当然得住着,一则咱们正经该住,二则,也是替祖父尽孝,只是……”
“只是什么?”
贾荞道:“只是儿子心疼母亲。”
这话听得凤姐儿眼眶微酸,笑道:“你母亲还不过二十岁,年轻着呢。”
贾荞摇头叹道:“母亲说是管家,可事事件件都要向叔祖母请示,做得好了,是母亲应当的,是叔祖母调教得好;做得不好了,就都是母亲的错,为了管好这个家,母亲耗了多少心血,外头又担了多少骂名?”
“只这还不算。”
“府里进的少出的多,又样样都要尊荣体面,母亲为了维持这些,自个儿的嫁妆都填进去不少,外头还疑母亲把府里的银子搬回娘家去了。”
“儿子心疼母亲。”
这话说得凤姐儿心里酸软,连贾琏都瞧着凤姐儿软了肝肠。
“那依你的主意?”贾琏看着儿子问道。
贾荞道:“我的想头是,今冬里,母亲就推说身子不适,把这管家的权利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