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
粗糙的鞋底踩在脖子上,充满恶意地摩擦。
“你打脸干什么,这丫头值不少钱呢。”
一个粗硬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点也没察觉到。
而且,刚才门有开过吗?
“这小畜生刚才拿石头砸我,现在还没止住血呢,不这么做我咽不下这口气”,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那把她卖给高濑会首领的小侄子好了,那家伙好玩,活不过一晚上的。”
“成。”
男人又想起了什么,狞笑着说,“旁边这个丫头也是。”
他用脚尖踢了踢我唯一见过的那个孩子。
原来她也是个女孩子,虽然是一头枯燥的短发,但在这种地方也显得很寻常了。
她一动不动,沉默至极。
声音粗犷的男人走得更近了,“就这、人家不肯的吧,瘦得和火柴似的。”
“当添头也行。”
“随便你好了。”
这两个人随随便便就说出了决定我们两个命运的、充满恶意的话,完全没有在乎我和那个孩子也是人,也是他们的同类。
绝望似乎也是一个轻松的词了。
“这次的货不错嘛。”
“是啊是啊,隔壁还有几个有异能的小鬼,做完这笔去喝一杯?”
“行啊,再叫几个女人。”
“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嘴里聊着轻松的话题,把一堆会动的货物留在房间里。
我的手腕已经发麻,活动几毫米都很困难,血液流动变成了奢侈的事。
这个时候有双手摸到了我身后的绳子,绳子在被用力扯向后方,虽然还是解不开,但或许我能少一点对双手坏死的担忧。
“谢谢你。”我说。
“小事情,我想说,我们要不要试着逃出去?”
我的背后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女童的声音,音质听起来比我现在要大一点,估摸着十一二岁的样子,在这个房间里算是最大的一批了。
“为什么先问我?”我有气无力地反问。
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选中我做逃亡的同伙,我们素不相识,现在我甚至还看不见她的样子,而刚才我被殴打的情形显然表明了我被这些人贩子深深厌恶着,并且没有力量和他们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