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郑南衣上前几步,想要拔出宫远徵的子母剑,还没抽出,手腕被宫远徵按住。要他看着郑南衣受伤,实在是太过困难,这总会让他回想起,她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幕。

视线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着,郑南衣抬起头,眼前的人已经不算少年,行过及冠礼后,他变得更成熟了些。

说起来,他头上的玉冠还是郑南衣自己雕刻的,自从收到后,宫远徵就没有摘下来过。不过,郑南衣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像捏猫儿一样的捏了捏他的后颈,“乖……”

发辫上的铃铛因着摆动的动作叮当的响着,铃铛主人手上的力道还是放松了。旁边的宫子羽也好不到哪里去,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涌出,“阿云…”

安抚了好一会,郑南衣和云为衫才将武器拿了过来。兵器相接,衣袂翻飞。细看之下,二人的招式与宫远徵和宫子羽平常用的一般无二。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真随便划上几道,曾在宫家待过的点竹肯定能发现不对。二女交手间,处处朝着对方命门刺去,不多时,二人身上就多了许多伤痕。

上官浅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样有些心疼。她此时已有身孕,若是叫她来执行这次任务,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了。宫尚角微微侧身,将披肩为上官浅披上,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

勉强的笑了笑,上官浅的注意力还是在二人身上。等到二人浑身是伤,虚弱至极时,宫远徵连忙冲上去接住郑南衣。看着他焦急的神情,郑南衣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石门的落下隔绝了众人关切的眼神,郑南衣这时才从怀中掏出她顺来的毒药。药粉接触皮肉的一瞬间,腐蚀的滋滋声在昏暗的空间中响起。

“你要不要来点?”郑南衣递出装着毒药的瓷瓶,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让人痛苦至极的毒药,而是什么琼浆一般。

云为衫噎了一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表达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不过她还是接过瓷瓶,往自己身后撒了些。

“砰—”将昏迷不醒的云为衫扔进房间后,郑南衣也用光了力气,连用轻功飞入房间都不能,径直朝地上栽去。房顶距离地面可不低,若真的栽下去,只怕郑南衣就要提前去走一趟黄泉路了。

一道黑影极快的接住郑南衣下坠的身躯,在发现四周无人后,黑影带着郑南衣回了房间中。

寒鸦柒皱着眉,轻柔的将郑南衣放在榻上。司徒红也将云为衫抱了进来,浓郁的血腥味在整个房间中散开。若是开窗通风,只怕太过吸引人注意力,司徒红只好点燃一枚香丸。

示意寒鸦柒去将剩余的三魍喊来,司徒红开始着手救治二人。能从宫门手里逃出来,哪怕命悬一线都是要救的。

希望她们掌握的信息,能够让无峰满意,不然,蛇窟里的宝贝又能美餐一顿。纵使司徒红医术不差,救治二人还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不说旁的,这毒都够她解了。

打发走来搜查的侍卫,司徒红坐回茶几前,素手端起一盏茶轻抿着。剩余的三人也纷纷现身,只见一卷发男子斜靠在桌旁,“这二人可信吗?上次逃出来的那个刺客…”

说着,视线转到了柱子旁的寒鸦肆身上。寒鸦肆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她们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听到这话的万俟哀看向司徒红,发觉她微微点了点头后,不再说话。

寒衣客冷笑道:“她们可不可信,可不是一下就能判断出来的。”就连寒鸦肆在这里都没什么话语权,更别说寒鸦柒了。皱皱眉,正准备去看看郑南衣,突然响起的细微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吃力的从腰间拿出一张图,郑南衣开口道:“无,无量流火……”吐出这四个字后,郑南衣又昏了过去。这四个字一出,六人心里一颤。

司徒红伸出手,放在郑南衣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传来,让司徒红一惊,这也太烫了些。“她在发热,快去拿药。”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动了起来。无论怎么说,郑南衣竟然有了无量流火的线索,在所有事情被掏空前,她是不能出任何事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