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我吩咐道:“张姬目无法纪,滥用私刑,带下去杖责三十,着其十日内罚抄宫规百遍,以示惩戒。”
“皇后恕罪,妾不敢了,妾再也不敢了!”小张姬不停的磕头请罪。
程飞得令,立刻找来两个黄门将小张姬架走了。
“你们两个别在这儿跪着了,也去观刑吧!”我又吩咐道。
“唯,唯!”周王二姬赶忙行礼,手牵着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盖姬,又对倚华道:“你带盖姬去看看脸上的伤,擦点药。”
倚华领命,带着盖姬行礼离开。
待他们走后,我才亲自上前扶起白芷,说道:“看来歆瑶把你留在盖姬身边是留对了。”
“鄂邑公主于奴婢恩同再造,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白芷低下头道。
白芷原是姜姬的贴身宫人,姜姬因罪被刘彻斥责,受惊暴毙以后,白芷被牵连,本应被刘彻打入暴室,后来是鄂邑公主在我面前求了情,想要留下她,本不是什么大事,我便同意了。后来盖姬被降位分,原来身旁服侍的宫人大多都被调走了,鄂邑唯独把她留下来了。
“知恩图报,不错!”,我领着她往花园里走:“不过歆瑶救你,并非要你为她粉身碎骨的,她不能陪在母亲身边,自然是希望有个信任人能替她照顾母亲的。”
“奴婢明白!”白芷颔首。
我又接着道:“孩子不在身边,盖姬这两年的性子也越发沉闷了,幸而她在李姬的凤凰殿,有李姬照应着,我自然是放心的,可宫里人多了,李姬难免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细微之处还得你们多加留意,你说的对,盖姬位分再低,也是诞育了公主的人,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有些事盖姬想息事宁人,不愿意说,但是为了公主,你们得说。”
“唯,奴婢会好好照顾盖姬的!”白芷又道。
又跟她说了一些鄂邑的近况,赏了她一些吃食和布帛,才让她回去继续照顾盖姬。
那日傍晚,我带着阳石在椒房殿里躲猫猫,刘彻突然到访,阳石看着他阴沉的面色,顿时吓得钻进我怀里。勉强拉着她给刘彻行了礼,便让乳母带了她下去。
刘彻进了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我在案前坐下,给他添茶,淡淡地道:“陛下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刘彻坐到我对面,又道:“那两姐妹你处置了也就算了,我没计较,那张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把人打成那样?”
“她没告诉陛下吗?”我也不看他。
刘彻怒道:“朕想听你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道:“张姬欺辱盖姬,妾不过是稍加惩戒,以正宫规罢了。”
“什么欺辱,张姬说了,是盖姬仗着自己生了个女儿,不敬她在先,她气不过才出手教训的,有什么错?!”刘彻不忿地敲着几案。
我抬眼对上他的眸子,又道:“便是盖姬有错,说出来也自会有人管教,轮不到她在这儿越俎代庖!盖姬位份再低,也给陛下生了个公主,不是可以任她打骂,呼来喝去的狗。”
“你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刘彻一脸不屑,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道:“朕知道,你就是看朕宠幸别人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就找各种理由处置朕身边的人。”
我讪笑:“陛下喜欢谁,宠幸谁,妾管不了,但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是妾之本分,不论是谁,只要有人扰乱宫中秩序,妾都得依法惩办,难道陛下觉得妾做错了吗?”
“没有,你怎么会错呢”,刘彻哂笑:“在你心里,你只会觉得是朕错了,你和孩子都是这样觉得的,是朕错了,大错特错,对不对?”
“陛下别什么都扯上孩子,今天这事是妾一个人做的,跟孩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