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他听到了自己的命令。
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他坐在黑暗里,没有点灯,让她过来。
她温顺地走过来,坐在他脚边的矮榻上。她手指受了伤,他抓着她,将过量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她想缩回手,被他轻而易举地捏住手指,无法挣扎。他用纱布缠住了她的手指,指腹隔着纱布,捏住了她受伤的手指。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睫毛颤抖,难以置信地仰视着他,疼得吸气,眼眶泛红,泪花细碎,瑟缩着发出难耐的鼻音,好像被他虐待了一样。
他是在欺负她吧。
现实中,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跟前,仰视他,使出了她惯用的示弱伎俩,轻轻咬着唇,眼神单纯无害地,可怜兮兮地叫他:“宫二先生。”
好像只要他说一句重话,她的眼泪便会滚落下来,诉说他的残暴无情。
“回答我。”
他无为所动,似乎想看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程度。
她戴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具,低声诉说:“我是来祭拜前少主。”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脉里涌出,滋滋作响,堵着他的心口让他呼吸不畅,他冰凉无情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地:“祭拜宫唤羽,为何。”
上官浅敢在白天过来,便是想好了,万一被人撞见,可以用这个借口。
“我本是前少主大人选定的新娘,拜祭他,有何不妥。”
她嗓音温婉,眼神真挚,好像说真的一样。
但宫尚角知道,她在说谎。
面色更加冰凉:“连着三日。”
上官浅微微愣了愣神,她以为她在角宫的存在感非常低。这一世她没做任何显眼的事试图去讨好宫尚角,也没有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她没有给他做饭没有种花,没有磨墨伴读,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低调地住在角宫客房里,从不去给他问安。
她估摸着宫二已经忘了角宫里住进了她这么一号人。
怎么宫尚角对她的行踪这么清楚,她这样谨慎都没能打消他的怀疑吗。
连着三天来,确实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