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和上一世一样,眼里没有任何人,他不在乎宫家人之外,任何人的生死。只要她不姓宫,她就永远是个外人。
不过如今她是少主夫人,宫尚角总不至于真要了她的命。
此刻宫尚角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就是在这医馆里,她白衣素雅,提着一盏宫灯,从远处盈盈走来,说话不急不躁,温柔笃定。
“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我来这找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
“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下巴微微仰起,言语中的力量让人侧目,带着笑意那样地将他的名字说出口,其中的仰慕缱绻之意,昭然若揭。
堂而皇之,不加掩饰,她的腰间有一枚白玉佩,属于他的白玉佩。
如今她腰上挂了一枚手打璎珞,好像他脑海中的画面,只是一段臆想。
因为宫尚角看着她,宫远徵端着毒酒走到她面前,笑得邪气狡黠:“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分为魑魅魍魉四个等级,你是魑?”
我是魅。
上官浅在他的逼视下,澄澈无辜的双眸变得害怕恐惧,声音微颤:“徵公子,我听不懂。”
她是装的。
宫尚角盯着她的脸,她不对劲。
“喝下去,你会说真话的。”
宫二和上一世一样,冷眼旁观,任由她自生自灭。
本该如此不是么,他这个人没有心。
上官浅在宫远徵面前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白兔,向后躲避:“徵公子,是宫二先生让我来医馆诊治······”
早知他没这么好心,让她来医馆只是试探,可心里难免没有些私心——她太久没见他,竟然还有亲近之意,上官浅啊上官浅,你真是好笑,重活一世,还是这么不长进!
她不该跟宫尚角来这里,她就应该和宫唤羽示弱撒娇,留在女客院落。
眼下后悔已是无用了,她心思电转,终于求上了那个人:“宫二先生·······”
她泫然欲泣的眼就在他跟前,似乎又和他记忆里的一个画面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