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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公子到——”
随着通报,宫门大开,宫尚角骑着高头大马,沿着山路拾级而上。
这条路,寻常人都得下马步行,只有他可以这样堂而皇之地策马前行。他瞥见了路边颓废买醉的宫子羽,目光没有丝毫停留,像看到垃圾一样挪开眼。
身后跟着无数随从浩浩荡荡抬着箱子,宣告他又一次满载而归、
与此同时,宫家大殿里。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站在待选新娘最前列。
心里想这宫家果真是迂腐,既然是因为子嗣不旺,宫门内女子不易有孕,便该从宫门外大选,谁先诞下麟儿,便将谁扶正。偏生还要学那儒家做派,只选一个妻子,连侧室都不纳,人丁稀少也是难免。
不过也好,入了宫门,总不至于拘于宅斗,忙着后院那些琐碎事务。
宫唤羽果真朝她伸出手,她的目光清澈又温柔,直视宫唤羽。
余光看到,宫唤羽身后,云为衫面如死灰。
瞧啊姐姐,你本是斗不过我的。
我想得到的,本应如此容易。
是夜,上官浅一夜好眠。
她记得很清楚,选新娘当晚,宫鸿羽和宫唤羽死于非命,宫尚角外出,宫子羽缺席继承,成为新一任执刃。
而云为衫为了当选少主夫人,想除掉所有绊脚石,之前是别人,现在是她。
云为衫那点小把戏,只是让人烂脸的药,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她轻易便能解毒。
姜姑娘同上一世一样,自己送上门来。上一世她为了让云为衫入选,在茶和熏香里分别加了药,让姜姑娘失了神志。本来这一世,姜姑娘不用受这些苦的。
不过云为衫的药都下了,没有一点效果,岂不是白忙。
她看着云为衫用拙劣的手法将指甲里的药抖在茶水中,将茶奉给她。
她接了茶,慢条斯理撇了撇茶沫,又递给了姜姑娘,笑得柔和温良,劝她不要太过于忧虑,只要不被宫二选上,她便可以回家同她那意中人团聚了。
真令人妒忌啊。
上官浅恶毒地想,烂脸才好呢,看意中人还怎么和她团聚。
云为衫眼睁睁看着姜姑娘将茶喝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次十分忙乱,药粉险些撒到茶杯外。
她也不便拒绝云为衫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