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光这示好意味的吻,崇应彪没有拒绝,他十分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朝光的吻很轻,刚触到他的嘴唇,便戛然而止,崇应彪并不满足于此。他伸手,按住朝光后脑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
大雨滂沱,雨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肩背流下,朝光的手抚上他坚实的胸膛,有力跳动的心脏隔着肋骨与皮囊,近在咫尺。朝光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她的手按在崇应彪心口,只需要......
这样想着,朝光一瞬走神,崇应彪敏锐觉察到朝光的异常,抬起她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笼罩朝光,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冷,好冷。”
崇应彪将朝光抱进怀里,搂紧了她的身体,似乎觉得站在雨中取暖是件愚蠢的事情,他抱起朝光,向山洞走去。刚到洞口,朝光的目光掠过洞壁甲胄,原本放在佩剑旁的一把短匕,失去踪迹。她害怕崇应彪发现,再生警惕,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上去。
她将额头抵在崇应彪额上,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要杀我。”
崇应彪有些无奈,一直以来她都在重复这一句话,“我杀你做什么?”举起箭那一瞬,他确实萌生过毁坏的杀意。
可是,还没到杀她的时候。
她跑不掉。
朝光轻笑一声,她闭上眼睛,问了崇应彪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崇应彪放下朝光,他将朝光按在洞壁,呼吸逐渐沉重,“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同样,被抛弃的人。
一个来自于千年以后,思维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一个因为出生顺序靠后,被这个时代秩序抛弃。相同的孤独,类似的无助,都想打破眼前一切,建立新秩序的野心。
他们,同样的弱小。
强弱,从来都是相对的,和这个时代相比,他们都太弱小。
洞壁粗糙不平,崇应彪换了个方向,自己用坚韧的后背抵住石壁,让朝光靠在他胸口,朝光的手拂过他的胸膛,按在他心口。
一样的人吗?她会和崇应彪是一样的人吗?
一吻尽,崇应彪抬起头,意犹未尽的准备再吻下去,余光不妨瞥到洞壁,短匕失去踪迹。一股强烈的防备意顿时涌上心头,他正准备推开朝光,心口却一痛。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胸前的匕首,朝光双手紧握短匕,浑身都在颤抖,一道闪电撕破夜空,照得她一张脸苍白,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衣襟半开,短暂的惊慌后,目光变得坚定。
她握紧匕首,
这是个不公平的时代,作为奴隶,她很弱小。成为巫女,她还是弱小。没有公平,没有正义,没有尊重,人不像人,像鬼,像牲畜,像牛马,总之,就是不像人。
如果可以,她怎么不想杀了那个将她贩来卖去的奴隶头子。她怎么会不想打比干一顿,抢回自己回家的机会。她还想杀了纣王,这样,苏全孝也不会死在冀州城下。
雨夜中传来阵阵呼声:“朝光!”
朝光与崇应彪同时望向了漆黑雨幕,狂风骤雨中,人群的呼唤被风雷声吹散、掩盖,却依旧执着。群声之中,有两道声音,是他们所共同熟悉的,一道属于姜文焕,另一道,是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