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的试探

安晚晴踏着清晨的寒露,来到了宫远徵的房间,却在门口怔愣了片刻。

她这才知晓,原来之前的桂花香气,竟是从这里传来的。

“安姑娘。”丫鬟轻声唤着她,示意她赶紧进去。

房间内的陈设没什么变化,药材的特殊味道混合着一丝冰凉之气在房间内飘荡。

安晚晴看着端坐在妆镜前的宫远徵,熟悉的画面让她的心微微刺痛起来。

“站在那里做什么?”宫远徵看向安晚晴,发现对方略差的脸色,诧异道,“你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安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狐裘脱下,走到宫远徵身侧低声答道:“没事,昨夜没睡好。公子找我来,是何事?”

宫远徵没回答,只是伸手抓住了安晚晴的手腕,三指搭上了她的脉搏,片刻后拧眉道:“你的身体,为何更差了?送去的补药,你没喝?”

“喝了。”安晚晴如实答道,眼神瞟到了梳妆台上的抹额,俯身拿起来,“是要将抹额系上吗?”

宫远徵就那么与安晚晴对视了片刻,然后转过头轻声应道:“嗯。”

他配合着安晚晴的动作,扶住抹额,肌肤偶尔相碰,便能感到一片冰凉。冰凉到,让他想起了那令他绝望的三天。

直到安晚晴在他身后坐下,宫远徵才又说道:“我一会儿重新配个方子,你按时喝。”

“好。”安晚晴探出头来,看着镜子中的宫远徵道,“这样紧不紧?”

“不紧,刚好。”宫远徵看着露出来的狐裘一角,低声问道,“送过去的衣服不喜欢吗?”

“没有,很喜欢。”安晚晴手指有些费力的系着绳结,带动着宫远徵的头发,让发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想等再冷一些的时候再穿。好了,公子看看。”

“喜欢便穿,徵宫的皮料也不少,到时候再做新的就好。”宫远徵说着抚上脑后,在摸到那个与他平时所系一般无二的绳结时,动作僵了一瞬。

他收回手,没有起身,只是低着头说道:“绳结不对,不要这个结。”

安晚晴坐在宫远徵身后抿唇不语。片刻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解开了绳结。

她不是不清楚宫远徵的意思,但她选择平常那种绳结,一方面确实是想消减一下宫远徵的感情。

另一方面就是,那种绳结方便牢固。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可以帮他把抹额系牢。

如今换成以前她系过的那种,只怕不到半天,这抹额就要散下来了。

“好了。”

这次宫远徵终于是满意的起身了。他拉着安晚晴往外间的药房去,在安晚晴不甚明白的视线中,拿过了他的短刀。

“你要做什么?”安晚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取血。”宫远徵微微用力制住安晚晴的手腕,显然料到她会反抗,“我摸你脉象紊乱,时弱时强,似乎像是中毒了。再见你这般畏寒,想来应该是寒毒。”

“我没中毒,不用取血。”安晚晴想要收回手,却没想到宫远徵用力一拽,直接将她拽到了宫远徵怀中。

“中没中毒,你说的不算。”宫远徵的声音在安晚晴耳边响起,随即她就感到手臂上一凉,有液体慢慢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