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搭在棉被上的狐裘穿好,然后放轻动作下床。
宫远徵刚进到房间,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登时对这间屋子的主人有些奇怪。明明才刚十月,怎么就用到碳火了呢?
他放轻脚步往床榻方向走去,却没想到刚接近隔断时,一人就从后面攻了过来。
一片黑暗中,两人在不算宽敞的屋子里交手,却越发让对方心惊。
宫远徵瞅准时机,往不远处的碳盆中执了一物,又躲开对方攻来的一掌。
打斗声惊动了隔壁院子养的狗,在寂静的深夜里,狗吠声异常明显。
僵持不下之际,安晚晴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软。她下意识往碳盆看去,就见其中一个冒出细微的白烟,显然里面的药物已经燃尽了。
卑鄙!安晚晴心中暗骂,怎么几年不见,这人还开始随身带这种药了!
安晚晴虽然心中不忿,但也知晓这屋子不能多待了,正要破窗而出,却没想到对方好像早就猜到了她的打算,直接截住了她的去路。
身体发软,动作便也迟钝了起来。安晚晴心急之下,又露了破绽,直接被宫远徵擒住手腕,反剪压到了墙壁上。
刺骨的寒冷透过安晚晴薄薄的寝衣,慢慢传遍她的全身。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宫远徵接下来的动作。
宫远徵单手制住安晚晴,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量后靠近安晚晴的面容。
安晚晴尽力去躲,但这方寸之地,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身后没有声音,安晚晴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但下一秒她就被甩到了床榻之上。
宫远徵举着火折子靠近她,火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容,让安晚晴看清了宫远徵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果然是你。”宫远徵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何心情,心中五味杂陈,说出口的四个字,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安晚晴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坐在床榻上,等着宫远徵下一步动作。
就在宫远徵眼中燃上些不耐烦时,屋外传来了声音。
“安姐姐?”
安晚晴惊慌了一瞬,刚要起身应话,就见宫远徵熄灭了火折子,欺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让他离开。”宫远徵在安晚晴耳边低声道,“不然……”
安晚晴察觉到了宫远徵掏暗器的动作,心中一惊,来不及想太多,便拿开宫远徵捂在她嘴上的手,应道:“怎么了?”
吴来停在门外,在房门上映出个身影,但却没在走进一步。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屋里有动静,想问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安晚晴察觉到宫远徵反手压下了自己的手,连忙说道,“我刚刚下床喝水,不小心把烛台撞翻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也太不小心了?没伤到吧?”吴来又问道。
安晚晴已经感觉到从宫远徵身上透出的怒气了,她下意识看向宫远徵的方向,不知道这人怎么会这么生气,就因为自己没死吗?
“没有。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娘担心。”安晚晴奇怪归奇怪,还是将吴来劝了回去,以免被她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