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个朋友所说,当时傅亭筠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像是能把人吃了。

男人肩宽背阔,大面积的阴影覆下来,宁臣欢忽然就有些发怵。

见傅亭筠眉心越拧越紧,他立刻装模作样地打哈欠:“唔...困了困了,我先去洗澡了哦。”

说完就撒丫子要跑。

刚跑出半步,被男人抓着手腕拖了回来。

傅亭筠眉眼沉沉地看着他:“欢欢。”

宁臣欢装死不答话,打算蒙混过关。

男人的声音难得冷下来,像是覆着一层寒雪:“君子一言,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

光线从客厅吊灯上投下来,落在傅亭筠胸口的银链上。

那颗女式钻戒贴着男人颜色略深的皮肤,被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灼灼闪光。

宁臣欢心头不知怎地突然就窜上一股火,跟个爆炸的河豚似的,一把挥开傅亭筠的手:“你少管我!”

他做事本就全凭自己喜好,最讨厌有人管束,能答应傅亭筠最晚在十一点前回家已经是破天荒了。

可傅亭筠居然还要占据道德高地来说教他。

傅亭筠是君子,他又不是君子。

宁臣欢红着眼睛,瞪了骤然僵硬住的男人半晌,视线偏开,小声嘟囔了句:“你凭什么管我。”

没听到回答。

宁臣欢心里更气,扭过头,跟个风火轮似的蹬蹬蹬跑上楼了。

傅亭筠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清冷的眉眼垂下来,像冬夜萧疏的雪。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一盏一盏摁灭了灯,在逐渐褪去的光中,一个人慢慢走上楼。

今夜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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