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眼看过来,目光直直和他撞上:“怎么了?”

宁臣欢移开视线,拿起酒杯掩饰地喝了两口:“没什么。”

傅亭筠看一眼他的杯子:“饮酒适度,喝多了伤身。”

宁臣欢这才发觉自己因为心虚,哐当哐当把酒当水喝,没注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

他脸上浮起薄红,哼哼唧唧:“小时候你不让我喝就算了,现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少管我。”

宁臣欢想起大概九岁那年,他看大人喝酒,心里好奇,跑去自家酒窖里偷酒喝,结果把自己喝进医院的事情。

那次一向温柔的傅亭筠罕见地生了气,黑着一张脸在病床前训斥他,他那时候还很委屈,觉得自己都躺在医院了这人还骂他,好几天没理傅亭筠。

明明是他的错,可最后还是傅亭筠带着他喜欢的礼物来道歉,说自己那天话说重了,没顾及到他的感受。

宁臣欢现在想想,自己小时候确实挺不干人事儿的。

他一时沉浸在回忆中,也就没看到他说出那句话后男人微微僵住的神情。

只是一瞬,傅亭筠很快恢复如常,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到宁臣欢盘子里,声音淡淡:“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哥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宁臣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说那你能不能再多管管我,帮忙跟我结个婚。

但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傅亭筠见人埋着头拿叉子戳牛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没回答他的话,垂下眼,抿了口酒,没再说话。

宁臣欢忽然抬头,有些紧张地问:“对了,陈鸥的事情怎么样了?”

傅亭筠握住刀叉的修长指节一顿。

陈鸥一家都是美籍华人,陈家那边是今早给他回的消息,说陈鸥明天就被他们带回m国,一落地直接押入军营服兵役,不会再给他回来的机会。

男人面无波澜,动作优雅地切割盘子里的鹅肝,不紧不慢地开口:“遇到了些麻烦,把他弄走还要费些力气。不过欢欢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就在家安心住着,不会有事。”

“哦。”宁臣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云哥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