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种种考虑,夏油杰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但是——
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睡着吧!?
瞪着眼睛瞧了一夜的天花板,在被风拂开的窗帘间透出的阳光洒进屋内之时,夏油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有疲惫。
问题很大。
如果他大大咧咧从律的房间走出去,坦城地告诉所有人——你们监护人跟我睡了一觉(无歧义),之后就一睡不醒归期不定啦!
试问,这种情况不被追杀的可能性有多少?
是0%吧?
轻轻把跟他不同一看就睡得很香,肆意将温热呼吸打在他颈侧,不负责任随意丢了个大麻烦给他的雨宫律挪到一边,夏油杰面色沉重地下了床。
为了活命,果然还是走窗吧。
然而实际上,窗户也是死路一条——
院子里站着的红发的小说家仰起头,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可凭那双空茫的蓝眸,还是能够看出对方应该是头脑风暴了好一阵。
半响后,他看着大白天也不走寻常路的咒灵操使那熬了一夜稍显萎靡的脸色,忍不住关心道:“要注意身体啊。”
夏油杰整个人僵在了窗台,手底下质量过关的窗沿好悬没被手劲过大的特级咒术师捏出个手印来。
大清早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边!?
来不及思考太多,听到对方那疑似蕴含某种特殊意味的关心,夏油杰唰的一下在自己身上来了个反转术式,整个人顿时新鲜了起来。
织田作愣了愣,不太赞同地严肃起了脸:“就算有反转术式也要注意身体。”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莫名给人一种想要听话的气弱感。
真不愧是六个孩子的父亲。
并没有做亏心事,不如说反过来还被做了亏心事的夏油杰现在慌得要死,额角淌着汗干巴巴地解释道:“不,我什么都没亻……”
做了吗?
当然没有,这一切都是想象力丰富的小说家的臆测,但有一说一感觉昨晚比那刺激。
不对,他为什么非要跟这个人解释不可!?
反应过来的夏油杰当即反客为主,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有股子色厉内荏的心虚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织田作的房间窗户与太宰治相对,而太宰治的房门又跟雨宫律房门相对,一个窗户很难同时对着两个人。
虽然就两栋宅子的构造来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三个人的房间位置不在这个可能里。
织田作房间的窗户没办法看清雨宫律的窗户,最多看到一点儿l边角。
而且就算看到了,也不是他大清早像个捉拿带坏自家孩子的混小子的老父亲一般,守在朋友窗户底下吓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