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里的东西愣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等到回答,朗阅然伸手握住那只手,扯。

手臂从手肘处整只被扯下。

帮了倒忙,朗阅然有些愧疚,正准备道歉,坟墓里的眼睛和他手里的断手就消失不见。

黑暗归于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见对方改变主意不准备出来,朗阅然想想,贴心的把坟墓上被拨松动的泥土踩平,好方便对方下次再爬坟。

帮了忙,做了好事,朗阅然心情很好的重新回到小路上,要去追容白舒一群人。

半个多小时后,就在一群人都怀疑小道是不是真的通往地狱时,前方豁然开朗。

看见光,一群人立刻加快脚步。

走出树林,来到外面那瞬间,所有人都不由吐了口气,也是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额上都已满是细汗,肺部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痛。

“走吧,也该开席了,再晚就没座位了。”张友来带头回村。

树林外比树林里亮堂,还勉强能看清楚路。

下山之后树林并未结束,稀疏的林子从山脚一路延伸往前,在经历了两处只三四米高的小山丘和一片小竹林后,进入一片平坦菜地。

一条还算宽敞的泥巴路直直穿过菜地,尽头是一个大概百来户人家的村落。

村子看着并不富裕,三分之一左右的房屋还是青砖瓦房,剩下的也只是三四层的水泥平房。

正值饭点,村里炊烟袅袅。

黑暗中隐约间能听见哀乐,是从村子右侧传来,那边也正冒着炊烟。

一路往前,几分钟后一群人进村。

靠近了看村子更加破旧,有些老房已经多年无人居住,老旧的泥巴墙让人担心随时会倒塌。

向着村子右侧走了五六分钟后,拐过拐角,一个人满为患的院子展露。

院子是由两个小四合院构成,青砖泥墙,年代久远。

一进大门便是大院,围绕院子而建的是三间大屋,正前方是堂屋,左边是厨房,右边房门紧锁看着像是杂物间。

堂屋后方还有个小院子,小院四间房,主人家就住在那边。

院子里到处都挂满了白布,地上也到处都是纸钱,棺材放在了堂屋中间,一进院子就能看见。

院子里摆满方桌,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在这边,好些桌子已经坐满吃上。

“回来了,怎么样?”一个双下巴啤酒肚披麻戴孝的男人迎了上来。

他应该就是这家人的大儿子,张德全。

他算是村里混得最好的人,三十来岁就在城里有了一家不小的工厂,村里人谁见了都得叫上一声“张总”。

“别傻站着,来来来,这边坐。”王淑芬见状也连忙过来张罗,让朗阅然几人到旁边早就留好的桌子坐。

她提醒微胖,同样披麻戴孝,是张德全他老婆。

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的缘故,两人精神有些恍惚。

“挖好了……”张友来拉着张德全到旁边去说话。

朗阅然一群十一个人,一张桌子有些挤,但现在人多也只能将就。

落座,朗阅然四处打量。

堂屋放着十好几个花圈,那让本就不算大的堂屋显得更小。棺材放在屋子靠中间的位置由两根板凳抬着,脚下放着油灯,油灯不远处就是火盆。

棺材漆黑,完全密封着,看不见里面。

院子里满是人,不见异常。

王淑芬安顿好他们后就到一边去忙了,她似乎很紧张,频频回头张望灵堂。

朗阅然看向灵堂,没看出什么异常。

“这到底是——”有人欲要询问。

“吃完饭等下再说。”容白舒打断。

无人再说话,都低头去看桌上的菜。

村子看着老破,酒菜却相当丰盛,鸡鸭鱼俱全还有个大肘子,一进副本就被拉去挖坟忙了一下午的众人嗅见香味忍不住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