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立刻就不太好,一时间心跳加速,大脑晕眩。
本想先找个地方藏身,可是这块地方除了树就只有灌木,根本没有万无一失的地方可躲。
没有办法,池淼只能加快脚步,寄希望于还算昏暗的天色给她掩护。
好不容易半走半跑地回到了山洞附近,大概是土壤因下雨而被软化,阿火从陡峭山坡坠落时几乎留下了半个大坑。
她一边后退,一边快速处理掉从坑到山洞的脚印,然后在身后说话声愈发响亮的同时,拨开灌木丛,躲了进去。
阿火此时依旧躺在她之前睡的毛毯上,连姿势都没有动过,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能证明他还活着。
池淼只来得及瞥一眼便快速地收回视线,她一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的嘴,昏迷中的阿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他似乎发起了烧,脸上比之前更烫了,显然只能帮倒忙。
她这才注意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上竟然还吸附着一只细长的旱蚂蟥,可是她此时根本没有空解决它,只能在被吸血的同时蹲在狭小的洞口,池淼透过灌木丛的间隙往外看。
片刻后,就见三四人举着手电筒,同时挟持着一个虚弱且狼狈的男子来到这附近,估计是因为中间的这个男人走得慢,所以才一时间没有追上池淼,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躲藏。
但阿火的踪迹是根本藏不了的,他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阿火留下的这个大坑,立刻围过去查看。
“应该就是这里,所以之前那脚印就是他留下的!”
“他命这么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
“不管怎么样,他也应该伤得不轻,这脚步虚的很,肯定没走远。”
“……”
听着他们的对话,池淼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想到他们竟然看得这么仔细,连脚步虚不虚都看得出来,要不是他们知道阿火肯定受了伤,她伪装的脚印肯定会被看穿。
听到这话,为首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在暗淡的光线下,男人看上去隐隐流露出几分狠厉,只是嘴角虚伪地微微勾起,在周围四处打量着。
对方的视线在不经意间扫过了这个山洞,隔着灌木丛,池淼在某个瞬间和对方四目相对。
好在对方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而是移开了目光。
其实她早就料到可能有人会误入这附近,在决定呆在这个山洞之前特意看了好久,除非光线特别好,并且凑在这颗灌木丛边摘浆果,才有可能会发现这里。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吓得心脏都快要掉出来了。
“峰哥……是、是我的错,但……但看在我戴罪立功,没有真的出卖您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
恰在此时,那个瘦弱的男人重重地跪了下来,抱着那个叫做峰哥的男人大腿哭。
然而,那峰哥根本不吃这一套,先是一把将人推开,而后便重重地在对方的脸上给了一拳,把人打得鼻血直流。
“先带上他,去找人。”
说完,峰哥和那一行人终于动了,沿着之前池淼留下的脚印离开。
见外面终于没了动静,池淼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冷汗直流。
这时候她才终于想起处理她手上吸血的旱蚂蟥,虽然池淼以前进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或许是因为烦躁她一时间怎么都弄不掉,好久之后才想起拿出口袋里的美工刀,用刀头将旱蚂蟥整个刮了下来,甩到洞外。
手上的伤口立刻血流不止,她将伤口含在嘴里,吸出一口鲜血吐掉,便再也顾不上管,愁容满面地转过头看向阿火。
只是这一眼,她却发现阿火不知何时已经硬撑着坐起身,空洞冷漠的眼神中裹挟着几分悲恸和杀意,手里虚虚地握着一个黑黢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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