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顺口道:“那冬夜渐长,百姓无掌灯之火——?”
白银城主未肯接口。
晏清自然而然答:“自然会送上火烛。为人君者,自忧民生。池先生应当也这么想吧?”
白银城主嘴角抽动,可晏清问话,他不得不答。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自当如是。”
佘褚目的达到,茶也喝完了。
她笑眯眯地与白银城主告辞,晏清也跟着起身。白银城主见状询问,晏清回答地也是滴水不漏。
“詹文瑾与北嚣也是我的师弟师妹,一碗水端平,我自然也要为他们送早膳。”
白银城主想要询问他前来目的的话又胎死腹中,只能眼睁睁瞧着晏清跟着佘褚走了。
离开正厅,佘褚连呼吸都觉得轻松了些。
她告诉晏清昨日见闻,不自觉地与他抱怨:“你们仙域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满城冰冷铜臭,无情还尽是些朱楼户。”下一句就是“我们思幽都比这儿不知好了多少”,好在佘褚的理智还没有完全随着她的放松而离家,她咬住了舌头,没有说出口。
晏清提着食盒,不疑有他。他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白银城府,淡声道:“只要有七情六欲,就会有欲壑难填。这和是否在仙域没什么关系,即便是在穹苍,这样的人也有。”
佘褚没想到晏清承认的如此痛快,这让她倒是愣了愣,剩下那堆指责庚子学府监管不利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她没说,晏清替她说了。
晏清道:“因为是神罚之地,庚子学府对于白银城也不好插手太多。而穹苍则碍于熏池已经受过惩罚,他的后裔也再等不得
穹苍,由神族渐渐成了都未必比得上仙族的小民,便是知道白银城的残酷暴敛,也不好再做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