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我要举报这里有人恶意卖萌】
【嘤,我有一种
上一秒吓出三魂七魄,下一秒被萌出一脸血的割裂感】
确实挺割裂的。
简书杰忍不住冷哼一声,拿手背擦掉被吓出来的眼泪花,到底对祁望霄说了句,“你猜对了。”
冲着架势,不会有人再错认余曜是想一口气滑到大本营。
祁望霄听到话里的这个猜字,眉心急不可查地微微一皱,但见帐篷里的大家都一脸劫后余生的欢喜表情,就也没多计较。
“直升机已经到了吗?”
他关心起更切合实际的问题。
戴维攥紧手机,“早就已经安排了,”他仰望着山顶的方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渺无人烟的雪山之上。
余曜也在戴维话音刚落时就抬起了头。
明亮的阳光刺得大汗淋漓的少年眯了眯眼,但还是看清了正在轰鸣靠近的直升机轮廓。
【可算要结束了!】
弹幕里飘来了这么一条,瞬间得到了成百上千的赞。
可真的要结束了吗?
余曜喘着气,忍受着喉咙火烧火燎的疼痛和四肢的疲乏,挣扎地从雪层上坐起,看向雪崖上自己滑出的蜿蜒痕迹。
没有中断的长长一道。
但还不够。
至少在他的心里,这条雪痕可以中断,但起点必须是山顶,终点必须是大本营。
只可惜这一次自己的准备还不够充足。
余曜在心里暗暗遗憾着,伸手抓住了直升机垂下的绳梯。
要是来之前提前带足装备就好了。
少年抱着无人机,关上舱门时,忍不住地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点心思如果能被公放,只怕要拉起无数登山爱好者的仇恨。
什么?
有人登上了k2峰还不知足,还想一次完成登顶和速降滑雪两个极限挑战任务?
这是一点都没把我们这些可能连乔戈里都无法涉足的登山爱好者死活放在眼里是吧!
不过余曜没说出口。
仇恨自然也就没拉成。
#余曜k2#的话题正在各国热趋上沸腾,人们热衷于歌颂少年又一次奇迹的同时,也在讨论着他在瓶颈上最新创下的空中旋转记录。
夹杂在其中的,则是一直都有人好奇,在大本营里操纵无人机,还说要跟余曜同生共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许诺同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轻言共死一定难如登天。
再加上对方使用无人机时高超优秀的预警和镜头技术,很容易就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当然了,好听的嗓音才是关键。
人们总是会因为声音而脑补一个人。
尤其是这个人正跟话题度满分的余曜挂钩。
热议八卦的网友们看不见余曜在下了直升机后,第一眼就发现了青年的到来时一下怔愣的神色。
“二哥,”余曜有些干巴巴地喊。
少年手
里还拿着氧气面罩,站在原地一时没有上前。
原因也很复杂。
一来是自惭形秽。
自己已经风餐露宿好几天,又刚刚剧烈运动过,身上的汗水起了又落,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人打招呼的模样。
二来则是隐隐约约的担心。
余曜知道祁望霄知道自己在从事极限运动。
但他一直不敢问,也不清楚祁望霄对这件事的意见和接受程度。
在很多人的眼里,玩极限运动的都是吃饱了撑的,是作死运动,是闲的没事,钱和命都没地儿花。
余曜当然不觉得祁望霄会这样想。
但亲眼目睹自己随时随地都处于一种可能会丢掉性命的状态,二哥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激进?会不会因为担忧自己而受到强烈冲击?
还是说,会不可避免地因为太过担心自己,而劝说自己选择一些安全系数更高的项目爱好?
余曜之所以婉拒了祁望霄的参与,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深爱的事业。
哪怕那个人是祁望霄也不行。
但他又知道自己很贪心,妄想着太阳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种种复杂的心绪化作少年琥珀色眸中的复杂光彩。
简书杰大哭大叫地把徒弟抱住好半天,才发觉到少年的异样,他恋恋不舍地撒开手,顺着余曜怔怔的目光望过去,就注意到祁望霄同样专注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
简书杰不太理解,但直觉插不进两人之间,索性说着一些面子上的话,把少年迎回帐篷,“我们烧了水,先去洗洗吧。”
他知道少年最爱干净。
余曜也确实无法再忍受自己几天没洗澡的事实,深深看了祁望霄一眼,就一头扎了进去。
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是个人都有所察觉。
但登顶加上速降瓶颈的成就让他们喜滋滋的,顾不得这点小事。
戴维忙着写发通稿,简书杰大嗓门地给赵正飞报平安,班开元也在笑眯眯地回放登山视频。
余曜自己则是再度出来时,才觉得有些神清气爽。
他把换下的脏衣服打包好,准备拿到帐外,等路斯塔姆的马队再来运送物资时送回去。
才掀开帐篷,就看见了帐篷外衣着单薄的人影。
“二哥,你穿得太少了。”
余曜把自己的衣服披到青年身上,习惯性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因为觉察出凉意微微皱眉。
祁望霄却一下按住了那双试图转移话题的手。
“小曜,”青年笑得温和,却不容拒绝,“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希望你能答应下来。”
余曜看着他,心弦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