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的眼睛简直透亮得吓人!
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时时刻刻,静待出鞘之时。
再加上那两个不同方向的1800。
艾莫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感觉到了威胁,要不然也不会失了方寸,迫不及待地放出消息想要看见对方露出挫败神情。
作为世界排名第三的运动员,他本不应该在意一名连世界排名都没有的不知名运动员。
天知道自己怎么会这
么在意他!
还是说这其实是上帝给自己的提示?
那个叫余曜的小选手会成为自己本次夺冠的最大阻碍吗?
艾莫斯的脸色变来变去,
最终从脖子里掏出十字架,
冰冰凉地贴在脸上嘴唇边。
“上帝在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忌惮一个对手。”
甚至还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对手。
“他的确会是一名劲敌,”艾莫斯的教练也皱着银灰色的眉。
“从未参加过任何知名国际赛事,也没有过任何冬奥会的经验,但从那张漂亮稚嫩的东方面孔上,我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紧张亦或者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但是艾莫斯,”教练看着自家徒弟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他加油鼓劲道,“不要忘记了,余最大的优势就是那两个1800,而你已经在训练里跳出了1980!你才该是这场比赛里,所有人都在仰望和忌惮的强者!”
“会是这样吗?”
费利克斯和休伯特脸上的复杂神情一闪而过,艾莫斯一下坐起身,斗志满满,“教练,我会振作起来的!冠军一定是我和我的1980的!”
艾莫斯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自信,暗下决心要在资格赛里就拿出自己的大杀器!
一场无形的交锋,就这么在艾莫斯自以为自己惨败,余曜却压根没当回事里平稳度过。
也就是余曜去山上练习和熟悉场地的时候,感觉那个艾莫斯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更怪了,比之前更加战意十足,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头号假想敌。
明明比赛都还没有开始。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不是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和艾莫斯一样对他敌意满满。
资格赛前几天,余曜意外地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奥运赛场的周边场地只对参赛选手们开放。
大家每天上山下山的时间又都差不多,余曜很快就把资料上的那些陌生人名,和每天等缆车时一起侃大山的年轻人们一一对上了号。
而少年最先认识的,就是上届世锦赛冠军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是个典型l国人,外表冷淡,内心热情,很注重简单、自然和实用的生活方式。
甚至已经简单到了,余曜第一次认出他的时候,对方正靠在缆车边上,边等车边拿着个自制的粗布刷子,简单粗暴地哼着歌给雪板刮蜡。
这原本无可厚非。
专业的运动员每天都要给自己的雪板重新打蜡。
一方面可以润滑板底,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在滑行过程中隔绝雪粒融化产生的水膜,及水膜产生的吸盘效应,以免影响滑行速度。
不打蜡的话,高速摩擦带来的热度就会让板底变灰,造成丝状的分裂痕迹,这种情况被雪友们很形象地称之为板底烧伤。
余曜的雪板基本上都送去给专业师傅保养。
但他也多少都知道,打蜡的最后一步,是用刷子和柔软的丝垫按顺序抛光,讲
究一点的,还会用软木块擦出镜面的效果。
反正,绝对不可能有人像费利克斯这样,拿个脏兮兮的粗粝刷子,就自顾自地给雪板抛光。
眼见那块可怜的雪板,在沙沙的摩擦声里,板底的光泽肉眼可见地越刮越黯淡,余曜忍了又忍,还是嘴角抽抽着,把自己背包里的一枚还没用过的干丝瓜络递给了对方。
“这个给你,可以用来……”
看着干巴巴的不明丝状物,高大金发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下一大口。
一边大力嚼,一边眨巴着湛蓝的眼睛,对少年费劲无比地展现友好微笑,“华国的食物就是这样吗,好像……也没什么味道?”
余曜:???
余曜:!!!
先不说别人给的东西能不能随便吃,这个丝瓜络看上去真的能吃吗?
少年很是艰难地说道,“费利克斯,这是丝瓜成熟晒干之后,去掉表皮剩下的纤维,在华国,我们叫它丝瓜络。一般是用来洗东西,刷碗,洗澡……我给你是想让你用它来给你的雪板抛光。”
“刷碗?洗澡!”
费利克斯湛蓝湛蓝的眼珠子僵住,大力呸呸几声,眼泪花都出来了,“真的不能吃吗?吃了会不会中毒?”
都能刷碗呢,应该不至于。
余曜查了查搜索引擎,“好像可以当做中药材,用来泡茶和煮粥,还可以拿来降火……”
见词汇越来越难翻译,少年言简意赅地总结到,“能吃,没毒。”
只是应该没有人像你一样干吃。
余曜善意地隐瞒了这一点。
费利克斯立马转哭为笑,“没事就好!我就说有一股甜味!”
他拍拍自己的雪板,“嗨,老伙计,我刚刚替你尝过了,很甜,一起吃吧!”
说完就拿丝瓜络替代原本的粗布,自然而然地继续抛光起来,片刻后,喜滋滋地对少年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不错!华国的抛光布都很好用!”
这样充满欢乐的开场,别说余曜了,就连跟着来的教练们见了都忍不住发笑。
但毕竟是因为自己没说清楚引起的误会,余曜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天就请了费利克
,
?,
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畅快的。
“明天的比赛,都加油!”费利克斯突然弹起来,握紧拳,“还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们四个人已经约好了,赛后要去亚格洛斯雪山的西面一起滑野雪。
费利克斯,休伯特和朱利恩都是野雪道上的常客,听说新认识的小伙伴想去死亡峰速降滑雪后都拍手叫好,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要叫上自己。
余曜来之前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在短短几天里结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场奥运会,来得很值。
少年坐起身,合着朋友们一起把右手叠在一起,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开朗明亮。
“那就比赛见。”
“我一定会赢!”
“冠军是我的才对!”
一群即将成为对手此时还是朋友的年轻人们,在夕阳的第一抹余晖里相互追逐着,笑着一起滑下山,为第二天的大跳台资格赛做准备。
这次的大跳台赛程分成两轮。
首先是资格赛,在开幕式前一天,每个选手滑两次,取最好的一次成绩排名;然后是决赛,在开幕式当天下午,每位选手滑三次,最好的两次成绩加合。
“按照以前冬奥会的习惯,开幕式前举办的比赛都是些冰球,自由式滑雪什么的,今年的东道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单板提溜到了最前面。”
大跳台变成了全冬奥最先开始的比赛,全国人民都看着,要是不能滑出成绩,当天晚上的开幕式都不好意思去那种。
赛前最后一晚,简书杰一直在余曜房间坐着不走,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给这个半道徒弟做点心理辅导。
余曜则是在回复聊天软件里一堆人的问候。
等到连赵威明和秋聆歌这两个没话找话都能说半天的话痨都没话说了,再一抬头,简书杰居然还在。
“简教,您还有什么事吗?”
余曜把跳上床的黑猫团子抱在怀里,语气疑惑。
床头亮着一排暖黄色的光。
少年精致的眉眼在灯的映照下好看得像是一幅画,画里画外都看不出来一点赛前紧张的模样。
简书杰也觉得怪尴尬的。
主要是余曜心性沉稳,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多紧张的样子,自己硬生生坐着不走,倒像是耽误了他的事。
可如果不说点什么吧,那个1980一连几天过去了都还梗在心头,简书杰又放不下心。
生怕少年只是表面故作镇定。
实则跟自己一样心里慌得一批。
简书杰面露难色,余曜想了下,大概就猜到了缘故。
“您是担心我会怕艾莫斯的那个1980吗?”
少年的嗓音里带着笑。
简书杰描补道,“那也只是个正脚外转的1980,做得好还好,做不好的话,分数也不一定高。大跳台三轮取二,本来就是要求在敢拼的同时也要求稳。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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