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斐宁点了点头,提着高梧的箱子下楼。
下了飞机之后是下午四点,刚下飞机就能明显感觉到舱内外温度差,也能明显感觉到长平和崆樵冬季气候确实是很不一样。崆樵今年春节气温高,斐宁拿了行李之后就直接换了一件薄很多的外套,然后带着高梧回家。
“先回我家,我还得收拾点东西才能过去那边。”斐宁还是担任着拉行李的工作。
“嗯。”高梧本来穿的没有特别厚,就没换,“我来拉吧?”
“不用,这几天吃那么多,我得锻炼一下身体。”斐宁躲开了高梧的手。
“行吧。”高梧说。
机场下去就是地铁站,回斐宁家也还要一个半小时车程。
斐宁给高梧买了一张交通卡,是和他同一系列的纪念款。
已经农历十四了,全国各地企业该开工的早开工了,车站机场的返工潮也逐渐平息。从机场开往城市中心的地铁上随处可见大箱小包的行李。
斐宁和高梧上车后空位还挺多的,他俩直接坐到了车厢角落处的双人座上。
“说起来我才第二次坐飞机。”斐宁用腿把行李箱夹在座位的墙边,伸了个懒腰。
“我第一次。”高梧把围巾拉松了一点。
斐宁微讶看向高梧:“第一次?没看出来啊。”
“第一次坐飞机的人难道把‘第一次’刻在脸上?”高梧微笑道。
“也不是吧,但是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不会都有些紧张吗?或者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斐宁问,显然是刚才高梧一直看着都挺淡定的,虽然全程跟在自己身边没有主动做些什么,但莫名给人一种熟练感、是懒得做不是不会做,完全没让人觉得他只是第一次坐飞机。
“你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紧张吗?”高梧反问他。
“呃……”斐宁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坐飞机,“不紧张。”
“那你那时候有不知所措吗?”高梧又问。
“呃……也没有。”斐宁继续回答,“不过,我那时候是查好了资料了,步骤也没什么。你连资料都没查!”
“那是因为知道你会知道,有你带着我,我就可以偷懒了。”依赖是因为有人可以依赖,所以可以放松,这对于高梧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因为是斐宁,所以敢去尝试交付信任,一次次尝试后也从未失望过。
地铁开过一个个站,车厢内的播音系统兼容了三种语言,英语、普通话和当地方言,虽无远游很久,斐宁回到崆樵之后乍一听,难免还是感受到了乡音亲切。
“大学放假真是太快乐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想打游戏打游戏想旅游旅游,没有作业就是爽。还长。”斐宁过了一会儿又说。
“假期是你和别人拉开差距的最佳时间。”高梧说。
“那是高中的事了。”斐宁说,“我现在不需要和别人拉开差距了。”
“不,你需要。”高梧无意中说了个网络的梗。
“不,我不需要。”斐宁严肃地拍拍高梧大腿,“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学生了,深谙传统文化,遵循中庸之道。不能太优秀了,要给别人留点活路。我感觉大学也没什么事要做啊。”
“大学要忙的事情比高中还多,选择多了反而比没选择更复杂。”高梧反驳道。
高中只需要忙着学习,一切都要为了学习让路。而大学要忙社团,要交朋友,要考虑入不入党、考不考研,还有各种各样这样那样的比赛和活动,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从何忙起又该如何安排自己。
算起来,斐宁要忙的事情比高梧多。高梧至少没有参加那么多的社团,也不需要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亲戚好友没事闲聊浪费时间。
算了,现在的闲聊也不能算是浪费时间了。
也不是高考那时候要争分夺秒的时候,能让人快乐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在“浪费时间”呢。
“你加了七个社团,大学忙不忙这一点,你比我体会要深吧。”高梧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