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谣言传得越来越广,连有些老师都听见了一耳朵。
教师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流言发酵,当即严厉叱责警告。
可越是这样,人们越认为这都是真的。
初三的男学生,家境贫困,受人欺凌,但因着姿色尚可被酒吧街大姐头看上,如今才混得有了底气。
谁惹他都不能好过,可见人家在床上得有多努力。
接下来连续一周的时间里,唐知在班里被孤立的情况都越来越明显。
收作业的学生会忽略他,平日嬉笑着过来借橡皮的人也欲言又止,动作生硬地转向其他人。
他走在路上时,隔壁班的学生会隔着窗子悄悄指指点点。
他变得异常显眼。
气氛才是霸凌的主体,人们沉默着,聚拢着,用好奇又鄙夷的眼神打量他。
“很难想象,如果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被这样造谣,得怎么反抗才有用。”
系统看着这些陌生学生的眼神,发出由衷的感叹:“自证根本没用,哭穷也没用,好像怎么解释都不行。”
“实际上,”少年懒洋洋道:“我就算把蓝姐,甚至是把警察全都搬过来,他们也不会信,甚至会觉得谣言更真。”
“这事你还一定得解决掉,”系统有点紧张:“虽然咱破防值早就够了,但是一没按要求整疯原罪者,二没处理好这么危险的环境,我怕小唐回来以后又精神崩溃。”
少年回身望去,数十个探究的目光骤然撤走,如同从未发生过。
他的眼神变得很冷。
“你放心。”
背后主使者仍然是他们三个。
原著里,他们察觉到唐家上下的软弱可欺,不顾当事人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求饶,把恶行推到超乎法律的地步。
而柯丁来了以后,事情也并没有好一点。
第一次出事,董原手腕脱臼,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但后者选择叫上越来越多的人,明目张胆地行凶。
那一天如果警察和金律师没有赶到,唐知会被暴力殴打到什么地步,没有人敢往后想。
现在行凶不成,他们又要用铺天盖地的黄谣杀了他。
杀了一个从头到尾没有招惹任何人,只是拒绝被性骚扰的普通男生。
造谣的人有大半都收了各种渠道的贿赂,也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学生在兴冲冲地加入。
□□群,短信,小餐馆的聚会,上课时眼神暧昧的纸条。
那三个人在馄饨厂里远程遥控着,巴不得用这把火彻底烧死唐知,最好逼他最后跳楼自证。
柯丁状态很冷静。
“现在第一步要做的是,帮唐知摆脱这种棘手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去找那三个狗东西算账。”系统气得不行:“太龌龊了,这都什么人啊!”
柯丁拿出手机,准备给蓝姐打电话。
系统看在眼里,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
“你不是说,哪怕蓝姐亲自过来澄清,也可能会起到反作用吗?”
“对。”柯丁说:“所以什么都别澄清。”
“……啊?”
又一个星期一。
惯例的升旗仪式上,全校师生昏昏欲睡,对国旗下演讲毫无兴趣。
反正都是些陈词滥调,要么是鼓吹学校好老师好大家都要感恩,要么是没完没了的打鸡血。
等学生代表讲完,校长照例拿过话筒,要发表点自己的感慨。
没人在认真听,好些学生站得摇摇晃晃,就差站着睡着。
“今天有个特殊的环节,”校长清了清嗓子,嘹亮道:“我市知名企业家,蓝英华小姐,今日特意莅临我校,为见义勇为的唐知同学颁发锦旗!”
话音未落,操场里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