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用的药是谁手里拿的?”贺文尧和小冬非常熟悉了,开始研究薛业。
薛业则处事不惊地回看他,比起大一的毛躁,他现在已经能够平静且成熟地面对这些关键词,不会痛苦加身。体育圈子里的听证会没有那么隆重,除非是全球知名运动员,他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俱乐部只会知道他的禁赛通告,不知道他洗清了冤屈。
“教练。”他回答,“是一个青少年训练营里的教练。”
姚冬默默地咬紧牙关,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刻了。
“教练手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贺文尧果然开始进行考验。
“他负责拉人头,和他相处得来的学生才会被他推荐用药。但是他的药都是从当时的队医手里拿的,队医手里有药。”薛业说话也是半真半假,但是这一点倒是真的,他滴水不露地说,“队医不止负责拿药,还负责给药和注射,他们配合默契,这样的工作模式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贺文尧若有所思:“这倒是……我就说呢,单单一个教练怎么可能懂这些事,果然里头有个医生。他们手里都什么货?”
“增加血红蛋白的,降心率的,还有安定多动症的。”薛业吸了吸鼻子,“你呢?”
“比他们全。”贺文尧接话,紧接着看向姚冬,“你这位朋友可比你胆子大啊,人家小小年龄时候就知道识货了。你要是有这种魄力,100蝶的成绩早破掉51大关,这次也不会让你队友破了个全国记录。”
他说的是大萧,他在关注自己的比赛,还是他口中说过的那个自己人告诉他的?姚冬很难想象自己的周围就有药虫,但这就是用药的可怕性,它不仅破坏掉了整个比赛的公平性还弄得人心惶惶,每个人的头上都有嫌疑!
这是他最憎恶的一点,他要因为一个人的过失去怀疑其他干干净净的人。
“咱们今天先不回俱乐部。”忽然间,车子转了个方向,贺文尧解释道,“既然你们打算入会,我也得看看你们的诚意,是不是?”
“你要考验我们?”薛业非常老道地问。
姚冬并不惊讶于薛业的老道,昨天两人一夜几乎没睡就在商量今天的事,他已经知道薛业的背后是什么关系。祝杰的关系就是他的关系,薛业这些年也没少听违规用药的案例,国内一直在抓。
这已经是一种规模了,不是单个人、单个组的私人行动。不止是国内,国外也在抓,但是抓的速度永远比不上药物研发的速度,甚至有一些厂家为了牟取暴利专门生产这样的成分。一个新的成分上市,就是一场金钱的狂欢,体育成绩对商人来说就是赚钱的噱头和工具。
要想入会,一定会要“投名状尴尬尬地坐着。半分钟后,白队的车又一次从面前开过去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姚冬再次对着司机笑了笑:“师傅,每次,都是您,辛苦了。”
司机人高马大,笑着摆了摆手:“应该做的。”
黑车开走,姚冬松了一口气,又问:“这里是,哪里啊?”
“我不太清楚,应该是贺老板的地方,他开的吧。”司机回答。
原来是贺文尧的地方,他还是很警惕,将他们带到了他私人的地方。说话之间贺文尧就出来了,手里夹着点燃的雪茄,托盘上放着两杯饮料,看上去像是特调的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