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不在我床上,都不重要。”萧行最后在小柴的脑门儿上一弹,“有这个时间琢磨还不如训练去。”
不,很重要,我就是那个唯一的人证,只不过证据不足,说出来也无法让人信服。大萧的态度看上去已经认了,他没办法自证清白,可姚冬却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目前也不能轻举妄动,需要小心调查,说不定以后这人会露出马脚。潜心调查,这事我熟。
这天晚上飞鱼队的气氛相当低落,连跳水队都感觉出来了,还派了人过来问。但大家伙已经下定决心闭口不谈,最后等着学校给说法,等到晚自习之后连陶文昌都过来了,一把将姚冬给抓住。
“出什么事了?”陶文昌多多少少听说了些。
“昌昌昌……”姚冬开口。
“直接叫哥。”陶文昌赶紧打断,本来说话就不利索,现在一着急更难。
“哥,出事了。”姚冬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大萧他……”
“你慢慢说。”陶文昌摸了把他的额头,急了一脑门儿的汗。
姚冬却说不出来,肚子里打好了草稿只能噎在喉咙里。他能把大萧哄好,可实际上心里根本没底。涉案金额巨大,万一陈瀚决定报警,大萧一定会被带走调查。警方虽然不会冤枉他,肯定也会把人放回来,可是一个运动员被带走调查一定会影响风评,现在大学才刚刚开始,这个恶名就会跟着很久很久。
按照大萧目前的能力推断,他今年出成绩是迟早的事,只等比赛了,正值黄金期结果遇上这个,万一以后被人拿来做文章怎么办?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别多想。”
萧行又擦了一把汗,现在他终于明白白队那句“学校里有人没人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自己能一下子认识学生骨干纯属幸运。“一起走吧,训练馆都没人了,我送你回宿舍。”
“你先走,我检查一下隐患。”白洋指了下没关上的门窗,刚好萧行收到了教练的信息,要求每个人下了晚自习不要乱跑,直接回宿。于是他只能先走,白洋则留下检查门窗,顺便将运动器材归一下位。
只不过蹲下又起来的时候,膝盖旧伤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跳多久,但是他希望大萧能够游很久。
“我刚才,看见萧行出去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人。
白洋顺手把手里的矿泉水扔过去:“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咳嗽一声啊,想吓死我?”
“你又没做亏心事,这么怕我吓唬你?白队就是关心学弟啊,大晚上训练馆相见。”唐誉憋着笑意走进来,“学校那边我打听过了,你猜怎么着?”
“我不猜,不管学校怎么安排,我都会尽量把大萧保下来。”白洋弯腰捡起一片杠铃片,“我靠,这么沉……”
“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牛,不是保这个就是保那个?去年你顶着那么大的雷保屈南,今年又开始干老本行了。”唐誉看着他忙来忙去,“白洋,不该出头的时候别出头,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你怎么知道?”白洋直接白了他一眼,“你眼里能不能有点活儿,帮忙收一下。”
“你知道你在使唤谁吗?”唐誉光动嘴皮子,“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让我动手干粗活的人。”
“我还是第一个把你助听器打坏的呢。”白洋干脆也不搬了,过去弹了下他的耳朵。唐誉一把抓住他的腕口:“那你什么时候赔钱,助听器很贵。”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白洋马上翻出爱财如命的那一面,想从自己兜里拿钱,没门儿。
“不过……”但白洋马上又改口,“大萧这事要是压不住了,你和学校说一声。”
“嚯,为了天降开金口啊,上回你开口还是为了竹马呢。”唐誉攥着他的腕口拧来拧去,“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大爷。”白洋一巴掌甩过去,但只是打着了唐誉的发梢。
宿舍里,气氛和平时很不一样,仿佛来了一阵低气压将所有人都笼罩住了。江言虽然不是飞鱼队的人,但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上晚自习时就差不多听说了,所以回来之后也没多问,安安静静地做手膜,顺便拿出几根细丝,像编花篮那样编着细绳。
萧行早早冲完澡,腰上裹着一条浴巾就从浴室出来了,腹肌上还有负重训练后的勒痕,一面倒三角形状的背肌上也有核心激活的压痕,红白相间。等到他洗完,米义就进去了,萧行看着在不远处犹犹豫豫的姚冬,第一反应是拽紧自己的浴巾。
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姚冬要是再来一个平地摔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