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使用何种手段。
只要能调查成功就……行?
乙骨忧太拿过刀背上,闻言默了默:“不是。”他双眸微闪,解释,“一般咒术师不参与前期调查,这些都是辅助监督的工作。”
理纱张嘴:“哦。”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不能否认的是,她松了口气。
有种“弟弟不是时时刻刻在犯/罪真是太好了”的、不合时宜的轻松感。
“姐姐?”
“不,没什么。”
理纱收拾好心情,伸手撩起被风吹动的厚实窗帘时,忽然又想到一点。
要是被任何一个认识她的人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理纱没忍住笑。
荒谬,真的太荒谬了。
她一个堂堂东大生,竟然在这干些非/法/入/室的事。救命,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不过……
理纱一边垂头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
他们刚才跳上来的时候,应该没人看到吧?
她站定,抬眼的下一秒,思绪凝固。
同时滞住的还有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无法辨认出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只知道在那些令人如坠冰窟的昏暗中,一闪而过的照片上,是令人心悸的熟悉身影。
那是桃井五月。
那些……这些……都是桃井五月。
在家里的、在学校的、与友人在聚会的;大笑的、面无表情的、还有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一张又一张,挨挤着,推搡着,严丝合缝,像是从桃井五月身上割下的一块块肉,而后又重新拼凑成一个全新的桃井五月。
压抑的、疯狂的。
隐藏在微弱月光与黑暗中的。
桃井五月。
从身后照入屋内的冷光在逐渐扩大范围,理纱沐浴其中,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她抖着手,一边压制涌到喉间的酸苦,一边往口袋摸去。
得报警。
必须得报警。
只是刚碰到手机,她就被一声“姐姐”叫得清醒过来。
是了。不能报警。
不然先进去的肯定是他们。
理纱死死抓住口袋里的手机,用力得掌心都在发痛。她强迫自己顺着忧太的叫唤回头,看到的,却是乙骨忧太背对自己,深深弯腰的画面。
理纱忍着浑身颤栗,清了清嗓子。
“你在干嘛?”她边问,边走过去。
被忧太整个身躯挡住的,是一架望远镜。
正对着五月家的阳台。
理纱弓着身,双唇紧抿地看着目镜中的画面。身边,乙骨忧太声音很轻地开口:“这里的诅咒气息,与五月姐身上的一样。”
气氛安静好一会儿,理纱才开口:“所以,五月是被这个人,”她语速慢,还有点用力,最后几个字从喉间滚落时,烫得仿佛能看见火星,“诅咒了?”
乙骨忧太低低应了一声。
理纱直起身,吸了两口气保持冷静。
“可以找到是谁吗?”
“可以。”
这个回答过□□速,理纱偏头望去。
乙骨忧太递过来一张卡。
理纱接过,是一张早稻田的学生证。
和五月一个学校。
理纱沉着脸,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名字。
井野大雅。
“我在望远镜旁边的地上看到。”乙骨忧太在旁边低声说,“我已经将名字发给辅助监督,拜托他们调查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理纱没有说话。
她注视着学生证上的那张脸,只觉得胸腔中有一团无名火在越烧越旺。
直到乙骨忧太握住她的手。
触感轻柔,带着安抚意味将她整个手都包裹进去,热意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手背,然后是手指,指尖。
一股令人信服的坚定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理纱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
“好。”她应道,喉咙发紧,注视着对方抽走被她死死捏住的学生证,忽然再次开口。
“离开之前。”
理纱抬眸,对上乙骨忧太的眼睛,语气异常平静:“把这望远镜给我砸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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