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维持秩序的正是笼雾峰的吴长老,身边跟着去告状回来的安初瑶。
“哼,”吴长老捋了把胡子,冷冷道,“你们当我是瞎的?陈家小子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你们还躺在地上喊疼,还不快给我滚!”
钱兴讨了个没趣,悻悻带着自己的跟班们走了。
安初瑶赶紧上来,扶着陈酿的手,关切道:“你还好吧?”
“谢谢安师姐,我没什么事。”陈酿擦了把鼻血,轻轻挣开了安初瑶的手。
安初瑶也不在意,转头对吴长老道:“吴伯,你就不能把陈酿带在身边吗?”
吴长老无奈道:“我那笼雾峰就是个打杂的峰,他要真跟我去了,才是仙途无望,你也别害他啊。”
“没关系,”陈酿将手背上的血胡乱抹在衣服上,道,“吴长老,如今的我已经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若您不嫌弃,收我入笼雾峰吧。”
吴长老叹了口气,道:“可你,半分灵根都没有,就算拜了峰,拿到扶疏功法和资源,也注定达不到他人修炼的程度,要我说,你不如去寻你那公子,他好歹是封家的,指头缝里漏出点东西,就够你进境了。”
陈酿却直接跪了下来:“吴长老,我视他如兄如友,若真去求他,此生都无法再与他并肩了。后果我自己承担,吴长老,你收我入峰吧,给我一个进入扶疏的资格!”
吴长老长叹,他知道收陈酿没有好处,但拿人手短,他那棵玉参是真的收错了。
“罢了罢了,你跟我回笼雾峰吧。”他摆摆手,示意陈酿跟上。
安初瑶的眸子亮了亮,赶紧去扶陈酿,道:“你看,我就说你能留在扶疏的,放心好了!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谢谢安师姐。”陈酿低声道。
他轻轻挣开安初瑶的手,跟上了吴长老,踏上了他用膝盖求来的修仙之路。
公子曾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地君亲师。
若陈酿入了笼雾峰,吴长老便算是他师父了,跪吴长老,他并没有错。
可他知道,这一跪,就像一根刺,已经扎进了自己心里。
笼雾峰如吴长老所说,是个打杂的峰,这里的弟子资质都很一般,但人家至少还有灵根。
陈酿自不甘心,他心想,既然自己没有灵根,就要有超越旁人千百倍的毅力。
入了笼雾峰,他算是有了修扶疏派心法的资格,若这样都不能成就,他有何脸面去谈“保护公子”?
从此,陈酿只更加刻苦。他没有灵根,只能修最基础的《清元诀》,但他愿下功夫,修炼心法可以整晚整晚不睡觉,练起剑谱上的招式,可以比整个笼雾峰任何一人起得都早。
俗话说,勤能补拙,他付出了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和汗水,焉能没有回报?终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陈酿一步一个脚印地登上了仙途。
在入门一年后,封似月终于囫囵个从衔丹尊者手底下爬了出来。
回到住处,他瘫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玉衡道:“师父给我放了假,我要带阿楚去扶疏派一趟。你们替我守好家,我最迟十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