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似月背着手,望着陈酿离去的方向,微微松了口气。
不多时,来拿人的管家和他闻声而来的母亲一同到了现场,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封六爷家的大公子封似月就站在血泊中,冷漠的侧脸上还染着一串喷溅的血花。
封家的这团乱麻,处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修仙的世界毕竟不侧重宅斗,没有那么多逼可以撕,拳头就是硬道理。
先是封似月交上死去那三人欺男霸女闹出人命还欺辱自己的证据,他母亲再出来哭一通别院欺负自家小孩,自觉理亏的封原河也出来说和了几句,封家便只是发了一份针对陈酿的通缉令。
对于封似月和楚纯柔,仅是罚俸禁足一笔带过而已。
至于死了的三人的家眷,没有实力,便没有说话的余地,何况那三人作恶已久,就算家眷撒泼,整个封家也无人向着他们。
封似月不知道陈酿离开后会遭遇什么,但他是没有剧本的主角,是死是活都由他自己。反正眼前的世界一天不崩塌,就是主角好好活在这世界的一方。
当然——想归想,回到无人之处,封似月还是会下意识召唤系统:“播放陈酿画面。”
这个功能封似月一直在用,随着年岁渐长,镜头离得也越来越远,到如今,系统的监控范围已经拉远到柴房的门外——因为封似月自己是个基佬,就很注意男男大防,他对陈酿又不是那个意思,自然不能偷看人家的私隐。
现在不同了,现在陈酿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总得看看陈酿过得怎么样。
陈酿当然过得不好,他绕着封府走了很久,甚至上了后面的山,才找到另一条没被通缉的路走出去,在进山下的镇子前,他还找了个小溪洗了澡换了衣服,不然一身的血,会吓到别人。
陈酿对于行走江湖的经验,有,但不多,这让他在那个小镇上手足无措了好久,才找到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给一家酒楼劈柴。他没有花封似月给他留的灵石,这让封似月有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陈酿似乎知道财能不外露,就将那枚储物戒栓了个绳子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酒楼管吃管住,他就在那里落了脚。
但没待几天,他就在劈柴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讨论有关于他的通缉令。于是酒楼的工作没了,他收拾收拾东西连夜跑了,这次走了很远,几乎到了溯回洲的边缘,在码头搬东西。他才十五岁,很多工头不要他,他就表演单手拎沙包,背上扛三个,一手拎一个,比旁的大人还能干,工头就留他了,工钱日结。
就这么又待了几天,通缉令来到了码头。
这次陈酿坐船离开了溯回洲,距离太远了,系统能力有限,封似月看不到了。
他叹了口气,让系统将画面关掉。
两个月很快过去,封家没有找到陈酿,仙门大选反而要开始了。
禁足不针对仙门大选,封似月又重获了自由,楚纯柔这两个多月早就哭累了,此刻也是一脸沉静地跟着封似月收拾出门的东西。
“选不上就回家,你娘尚有几分脸面,不会叫你待不下去。”封母的嘱托十分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