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就这样相互串联了起来呢。

“要去问问小老板吗?虽然不知道她醒来没有。”太宰说,“哎呀,她绝对和死掉的大学生关系很好啦,一副惨遭打击的可怜模样呢。”

“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乙骨对他的性格无能为力。

不过说起询问的话……

“能请教一个问题吗?”乙骨忧太终于对着他凝视了很久的短发女生开口了。

“你怎么也来这一套!”其他学生挡在她面前,俨然已经不想再配合下去了。

乙骨对这明显的抗拒表现出了理解,和毫无攻击性的无辜:“和案件无关的问题,我不是侦探,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

他的态度和江户川天差地别,又是同龄人,学生们的戒备心稍微松动了一些。

“什么问题?”短发女生说。

乙骨露出温和的浅笑:“你向石像许了什么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少人都懵了,因为乙骨忧太直接跳过了所有步骤,用笃实的语气提着问。

他甚至没有「是否许愿」这样的前置。

短发女生别开眼,脸色比之前的所有时候都要惨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弘川拔高了音量:“什么许愿!她不是说过了,我们都约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同学也应和起来。

“是啊,而且绘里完全没有许愿的必要。”

“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知道那样的怪谈之后怎么可能冒着危险许愿啊!”

江户川在此时插话了,从字面意思上却是偏向大学生那边的:“假设她许了愿,但是承受结果的却是其他人,这样不符合规则的吧。”

“什么叫假设!绘里没有许愿!我拿我的性命担保,她绝对没有许愿!”弘川喊。

太宰治凉凉说:“你的性命又

不值钱。”

乙骨忧太还是之前的那副神情,证言或是侦探的推理没有对他的判断产生任何干扰。

他又温和地问了一遍:“你向石像许了什么愿?”

说完,还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分辨不出来谁在撒谎,我是真的很不擅长这个……那就姑且相信你们说的话吧。可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你不认为自己许了愿,是这样吗?”

终于,短发女生的态度有所转变了。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不只是发青,甚至算得上毫无血色,比太宰治这样因为常年折腾自己而时刻虚弱的人还要惨淡。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许愿……对不起……因为我有些害怕……我没有索取任何东西,也没有得到什么……这算是许愿吗?”

“算,因为你身上有明显的诅咒啊。”

乙骨说着只有他能看到的,“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你身上有那样的诅咒,你的愿望被实现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这就是乙骨忧太一直观察她的原因了。

死掉的大学生没有许愿,许愿的是这个女生。

“他在胡说八道。”弘川怒极反尔冷静了下来,看向绘里,“告诉他吧,绘里,你只是在石像前喃喃自语了一些话,而且和整件事完全没有干系。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指摘。”

绘里轻轻说:“我……我说,想让这次旅行平安无事。”

弘川冷笑:“听到了吗,哪里实现了?我们的同学死掉了!这也能算实现吗?”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同时开口:“确实实现了。”

大学生们的呼吸停止了。

他们只是年轻气躁,不是真的蠢货。

由同学提起的旅行,同学在车上一直将着怪谈的事情,当有人「许愿」希望旅行平安无事后,这个同学死掉了。

——再清楚不过的逻辑链了吧?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口头上依旧反驳着想法。

“不、不会的……安达是我们很要好的朋友,来「龙贺寺之汤」也是因为他体验过,说这里的温泉很棒。”

“安达?”太宰治将手指贴在下巴上,思考着,“小老板也姓安达,你说他体验过?体验过什么?温泉?还是和石像的「交易」?”

学生张口结舌,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唯有弘川还在不断呢喃:“不是的,那不是许愿,她没有许愿。安达的死和她没有关系……明明是因为——”

“因为什么?”

乙骨的追问实在是太自然了,不急不躁,像是任何故事发生在某一小段的递进。

于是那句话也就从弘川口中落了出来。

“明明是因为我砸烂了石像的脑袋。”

这次爆发的却是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工作人员。

“你怎么敢那样做的!!!”

“进来之前我们是不是反复强调,不要损坏旅馆的任何东西!!你们是听不明白什么叫任何东西

吗?!!!”

“凶手!这就是凶手!你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蠢货!!!”

这些一直不声不响的人们展露出了最凶恶的面貌。

大人发起火来的程度远超这群大学生,简直像是喷发的火山,带着快要崩溃的巨大压力。

弘川着急辩解:“石像没有损坏!虽然我的确因为担心绘里砸掉了它的头,但是它在瞬间完好无损——”

他的话戛然而止,应该是自己也想到了什么。

被砸烂了头的石像完好无损,而安达的头消失了,断面呈现出被碾压的痕迹。

这还有什么不好猜的呢?

“你还真是问了了不得的问题啊,乙骨。”江户川乱步看着事态往越来越极端的方向发展着。

要是这些人手中有武器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挥向弘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