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阿琇可以做个娇娇儿

琇莹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傲娇的轻哼。

他本就不求在阿兄的心里比得上大秦。

他只想去用全力把自己炽热燃烧,然后抱紧阿兄,永远成为阿兄心中的一小团火,努力熨暖他的心口。

他就是这般的公子!他阿兄就是这般的秦王。

觉得奇怪,忍着。

这边有琇莹随侍人一起理奏书,速度快了不少。

侍人们将奏书分装好交给阿政。

阿政在停笔活动手腕的瞬间,忽然想起他幼弟的生辰在今日。

是他忘了约定。怪不得琇莹一来就得意洋洋。

他扫了一眼他伏于案桌忙碌的幼弟,放柔了声音。

“琇莹,还有什么要与孤说的吗?”

琇莹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我今日没有什么大事啊,阿兄是有什么想与我说吗?那阿兄细说,我听,可好?”

阿政依旧眉眼凛冽,面容俊朗。

今日是休沐,他只着一身玄色绣龙鳞暗纹的交领春衣,领口松开,隐见玉白锁骨,看不真切。

“孤没有想说的。”

琇莹见他神色复杂,不太想说。

他叹了口气,自己开始观察,可也没看出啥,最后扫到领口时,目光坚定了,上前就给他阿兄把领子拉好了。

“我知道了,日头虽暖,可春日最容易生病的,阿兄莫要贪凉。”

虽说仍然有一些寒气,可他的宫室却是被壁炉烧的四季如春。

现在更是日头高起,阳光都透过窗棂照进来了,外面的青蔷薇都被光晒的蜷了花瓣了。

他幼弟这是没事找事,他把衣又给扯回来了,有点无奈。

“琇莹,朕不是让你给孤理衣服。屋里有点热。”

琇莹有点尴尬,然后轻轻碰了一下他阿兄因常年握剑和执笔而生茧的手掌。

“那喝茶?”

阿政摇头。

“那奏琴?”

阿政摇头。

琇莹还要猜,阿政捏了他的脖颈,将他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不是孤,是你,孤忘了你我的约定。”

他有点不自在,然后就看到琇莹那双漂亮如星子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是吗?多亏阿兄提醒。”

他乌浓浓的笑眼,凝成一汪碧泉,浮动着温柔的光波,专注得仿佛他的天下里除了他,容不下第二个人。

“阿兄没失约啊,你我的约定是一起做喜欢的事,可是批阅奏书确实是你喜欢的,在一起是我喜欢的啊。”

一如既往的宽纵。

即使是阿政,有时候也会心惊于这份溺爱。

因为如果是琇莹忘了,他会忍不住生气。

可他的幼弟从来没有过。

哪怕错的是他,他也总会得到琇莹的纵容。

他的幼弟会觉得失望,可从不会生气,不会埋怨他。

这样的幼弟,对一个王很好,可阿政只感觉到焦燥。

他忍不住的回想他对琇莹的霸道和琇莹一次次的纵容。

如果这不是迁就而是忍让呢?

那这些事只会让他和琇莹渐行渐远。

王不允许!

所以他现在就要解决。

“可以对阿兄生气的。阿兄做的不好,琇莹要说不满。”

琇莹忽然怔忡,他习惯性的迁就阿兄,努力克制安慰自己,下意识的不想用自己的坏情绪干扰他的阿兄。

他太黏人,又太敏感,情绪敞开,会令人厌恶。

阿兄很忙,长久了之后,到时会觉得他烦死了,会讨厌他,会抛弃他。

他长在阿兄身旁,如果受了阿兄厌恶,他要往哪里去呢?

所以他不要说,不说难过,不说等他很久,不会说。

不能说!

他又笑,可他这次笑得勉强,他下意识的调整,可仍然笑得不好看。

“没有不满啊,阿兄一直很好。”

你别生气啊,阿兄。

阿政未语,只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他回去继续理奏书了。

“无妨,不生气就好。”

琇莹在心里松了口气,乖乖地去理奏书了。

琇莹以为他这关过了,却不知道他阿兄看着他的目光轻柔中带着两分辨不清的深思。

直到正午,理完奏书后。

阿政与琇莹在吃温鼎时,让人上了酒,他自饮了一杯,也亲自给琇莹倒了一杯。

酒水注入玻璃杯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浓烈甘醇的味道直往鼻腔里扑。

“琇莹,满饮此杯。”

琇莹本想摇头,但不想他失望,还是拿着玻璃杯轻啜了一口,甘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

阿政轻笑,又与他碰杯。

“琇莹,不醉不归。”

琇莹一开喝就晕了,耳根子本就软,经不住阿政旁击侧敲的鼓励,现在更是言听计从,喝了两大杯,面上像涂了胭脂,一直红到鬓角里去,直接倒桌子上了。

良久,阿政将他推醒,在他面前摇了摇手,试探性的问话。

“琇莹,醒了吗?可以回阿兄的话吗?”

琇莹听他说话,还是醉的,双眼迷离,带着水意,但下意识坐起身子,点头。

“阿兄说的都对。”

阿政又一次的轻笑,琇莹真可爱。

他揉了揉他幼弟的脸,让他放松一点。

“阿兄和琇莹玩个游戏,阿兄问什么,琇莹答什么,可好?”

琇莹重重的点头,他枕着手臂趴在桌上,轻轻勾起了唇角。

是梦呀,久违的梦见这样活泼的阿兄,不再是冰凉永远抓不到的绸缎和永远远远的背影。

“好。可以玩呀!”

阿政见他乖巧,忍不住用他不算宽厚的手掌搂住他幼弟的肩膀,将他扣在怀里。

琇莹没有反抗,低眉顺眼地靠在自己阿兄的怀里,他下意识的笑。

今天梦里的阿兄好像格外真耶。

阿政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诱哄。

“琇莹欢喜孤吗?”

琇莹又一次的点头,他觉得自己除了醉了以外很清醒。

所以果然是梦,他那连劝人不要哭都不会的阿兄这辈子都不会说这等子软话的。

这个问题真笨,放心了,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