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齐鲁之儒可代表整个儒家,苍可代表我先师,我这一派弟子从此便不以儒家弟子自居了。”
张苍大步踏出门,径直踏入微雨中。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都白了脸,良久,那末席有一儒生道,“张叔公是不愿帮我等求情吗?”
他一石激起千层浪来,所有人闹成一团。
谁都怕死!
他们也没料张苍会直接不做儒家弟子,那谁能去让秦公子琇莹帮忙平息秦王政的怒火。
所有人互相推卸着责任,试图推出个倒霉蛋来让这帝王一怒落不到他身上。
淳于越苦笑,儒家行至今日,早已尾大不掉。
时也命也。
这处处的闹剧,淳于越已不在年轻的脸上闪过坚毅,他看着乌蒙蒙的天,长叹一声。
“诸位,天亮了!”
所有人都望向外面,雨已经停了,太阳露出了一线微光。
那坐在后席的孙叔通却站起身来,他素以机巧为人不耻,“先生,我等去认错吧!”
他刚说完便被那些齐鲁之儒针对,骂了几句投机钻营,失节耻辱,便也不再语只是静坐着。
这儒家不能呆了。
张苍深夜出行被守城卫兵给抓了,琇莹一早刚醒就从侍人那里听了这个消息。
他静默了片刻,也没说情,就坐在阿政下首又吃了口肉羹。
“阿兄,让他呆在那儿吧,深夜出行,该!”
知法犯法,还求个鬼的情,而且明明知道他这几天生儒家气,还去儒家。
阿政瞥向他,轻笑,“小孩子脾气,张苍又不知道你为何生气。”
琇莹咬了一口用麦粉做的馍,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还是嘟囔着反驳他阿兄。
“他身为下属,不想着为我分忧,就想着给我找事。”
阿政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他早就心软。
“小朝会还得一会,去吧。”
琇莹有些羞赫,毕竟刚骂过人,就巴巴去给张苍到廷尉那里打点又去交罚金,他面皮薄,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让侍人给他备车急吼吼的要出门。
阿政轻笑,给他铺了个台阶,“延尉那里有些冷,多穿点。”
琇莹闻言抿唇笑了,他给自己披上了狐裘,又拿着两件狐裘就要走。
“阿兄,牢里冷,他还在算地册,不能冻着了,我就只是去给他送两件衣裳。”
阿政又看了他一眼,提醒他,“直接去,时间急。”
遇到任何人不用停留。
琇莹点了头,直接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