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如你。”
孟新竹自嘲笑笑,“你跟周存伟在一起,也踏踏实实过了几年富太太日子,出门有司机接送,家里有保姆料理,我跟周凌七年,我差不多就是扫地机器人和洗碗机这样的存在。”
情见乎辞,她忍不住眼眶泛红。
“我有时候看着她,会想,我就要这么过一辈子吗?让怀疑、冷落、疏远甚至责骂等诸多恶劣词汇,贯穿我的后半生,直到我垂垂老矣,折腾不动了,开始相信命。”
“你现在过得很好。”陈小柔忍不住道。
快速眨眼,驱散哀云,孟新竹漫长吸气平复呼吸。
“在此之前,我也没想到,现在能过得这么好。有地方住,有事情做,朋友就在身边,甚至还有人爱,整日无忧无虑,日子快活
得挑不出一点错。”
“看来周醒真的对你很好,让你不惜剖白自己,就为说服我。”
“她对我好,我为她做这些事,是应该的。我起初也认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像过去那般毫无保留,但我从她身上收获的,让我没办法对她吝啬。”
两人在一起,总不免谈及过往,周醒说得最多是没有孟新竹参与的高中三年。
家庭的破裂和妈妈的病症让她吃了很多苦,她常常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扑进人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周凌总看不起她,说她笨,高中毕业念了个三流大学,可那时候的她哪有心思念书。
学习不好怎样,高考失利又如何,未来有许多条赛道可供选择,可妈妈只有一个。
当然,也亏得家底厚,周醒不必为将来担忧,但她向来是感性大过理性。这点周凌与她完全相反。
而导致周醒少年时受苦受难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心安理得享受着现在妻贤子孝的好生活。
“昨天我看你反应,猜想股权的事情,你跟周存伟好像有些意见不和。你既然不想掺和进周家的事,干嘛不直接跟周存伟离婚呢?”
孟新竹收敛了情绪,开始说正事。
“你嫁过来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子凭母贵这条路是完全走不通的,老太太连压岁钱都不给小孩发,股权就更不可能落到你们头上。钱拿不到,男人也不够体贴,他越来越老,而你依旧年轻貌美,干嘛还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等到他死继承他的遗产,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可你要是愿意离婚,周家绝对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