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说出了“房子你随便挑”的豪横感来。叶霜槐心里觉得好笑,随手点了一个靠近大门的位置,这里离厕所最远。
嵇和裕见状只是点了下头青年似乎感知到了无法抵抗的疼痛,紧闭的双唇不知什么时候张开,血肉模糊的唇边溢出了一声又一声低喘。额头的冷汗顺着清瘦的脸庞跌落至地面,他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隔着一层朦胧的视线朝着牢笼之外看去。
出人意料的,他看到的是属于叶霜槐的那张脸,而非何永言。
[绝佳伪装]的特殊能力似乎对他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有些愣怔地望着叶霜槐平静的脸,模糊的眸光掠过对方那令人惊艳的五官,随后落入了漆黑的眼眸之中,像是跌入了一片再也无法触及到光亮的深渊。疼痛好像在这一刻更加明显了几l分,应绥的瞳孔开始变得暗淡万分,渐渐失去了聚焦点。
完全脱力的他无法控制身上长出来的那对丑陋的骨翼,原本呈保护姿势将他的身体包裹的翅膀缓缓像外散去,耷拉在铁制的栏杆上,发出咚得一声。
应绥有些出神地望着叶霜槐所在的方向,但脑子里却全是曾经经历过的画面。他被注射了含有异生物体基因的液体,在某一个血红的圆月里长出了一对足以吓坏所有人的黑色骨翼。疼痛完全将他裹挟,他疼得几l乎没有知觉。等到再次醒来,那群研究员将他捆绑在椅子上,每一双眼睛里都藏着兴味。
但这种兴味很快就变成了惊恐。
因为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属于异生物体的天生的破坏欲开始作祟,他发了疯似的挣脱了绳子,黑色骨翼张开,扫落了地面所有的实验设备,修长清瘦的手指轻易捏断了一个又一个研究人员的脖子。那种因为杀戮而产生的快感在短时间几l乎贯穿他的所有神经,让他感受到了名为愉悦的情绪。
那双狭长的凤眼变得血红,实验室内的白墙也被染成了红色。
那一天夜里,惨叫声和他兴奋的粗喘惊醒了整个三区。
直到第二日,白天来临,属于太阳的光驱散了黑夜的冷芒,应绥忽然感觉到了身体里传来的困倦感,他身后新长出来的骨翼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变小,缩回,最后重新融进了他的后脊之中。而因为骨翼而破开的、鲜血淋漓的脊背也在一瞬间复原成了最初白皙如玉的模样。
这一幕被安装在实验室的监控拍了个彻底。
有胆大的研究人员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血腥,眼底露出了明显的嫌恶。应绥看到他来自己的面前,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而他浑身的力气都在失去骨翼时被剥夺,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反应。于是,那个研究人员对着监控镜头说:
“是失败品,骨翼收回去了,他就不再拥有强大的能力。不过可以看看今天晚上他的情况。”
等到了晚上,应绥的黑色骨翼没有长出来。
负责他的研究人员下了最后的决定:“确定108号实验体为失败试验品,可以丢弃。”
但他口中的丢弃却并非简单的丢弃,而是以死亡为前提的丢弃。毫无反抗之力的应绥感受着又一支冰凉的液体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但他这一次没有来得及想太多,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