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日。

学生家长基本都带着学生到场了,国小门口沿边泊着一溜的豪车,车身车标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半数以上家庭带了司机,车门都不用自己开,路过人对这状况见怪不怪,谁家还没有个司机不是。

余珰下车后,一手牵着谈雪案,一手牵着江鹜,她不时地嘱咐两句,主要还是嘱咐江鹜。

江鹜不像谈雪案那样气定神闲,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好像都是陌生的,他紧紧攥着余珰的手。

“阿鹜要是和班上同学玩不到一起,也不用强迫自己哦。”

“零花钱不够了就和吴管家说,或者找哥哥要,”余珰说完,晃了晃牵着谈雪案的那只手,“哥哥要是给弟弟划了钱,月底记得找我们报账哦。”

天气有点热,谈雪案额角沁出了汗,他用力从余珰手中挣脱,淡淡道:“那么点钱,没什么好报的。”

“哎哟,财大气粗啊小少爷”余珰打趣着,弯腰捏了捏谈雪案肉乎乎的脸蛋,“脸这么肉乎,怎么性子这么冷呢宝宝?”她放下手,懊恼道。

江鹜似乎颇为赞同余珰这句感叹,附和着点了点头。

“珰珰姨!!!”一声响亮的呼喊从花坛那一处传过来,很快,夏琅和何玉飞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跟前。

夏琅手里捏着根冰棍,“雪案你好呀……江鹜你也不错吧。”

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浑然失去了记忆,大大方方地和江鹜打了招呼。

江鹜放开余珰的手,站到了谈雪案的身后,用一脸看见鬼的表情看着夏琅和何玉飞。

“哎我去……”夏琅咬了一口冰棍,他都主动放下架子跟这小东西说话了,怎么给脸不要脸,还敢躲?

何玉飞从后面拽住夏琅,适时地提醒了夏琅,前不久才因为欺负江鹜挨了顿揍,一个月内总不能连着因为同一个人挨两顿揍。

余珰看着几个小孩来来回回,安分下来后,她才摸了摸何玉飞的头,“小飞,你在你们几个里面年纪是最大的,要多多看着他们哦,别让他们吵架、打架。”

何玉飞推推眼镜,“我母亲也和我说过,我会多多注意的。”

谈雪案跟江鹜都不是爱挑事的性格,只有夏琅需要被看着。

“好啦,我先带他们俩去报到处报到,等会我让雪案跟阿鹜来找你们玩。”余珰朝两个小孩挥挥手,牵着自家孩子往报到处去了。

报到处没有人挤人的盛况,余珰牵着两人直接走进了里间的办公室,看见余珰,坐在办公桌后面喝茶的主任立刻站了起来,“余董,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他急急忙忙开始倒茶,“给我打个电话,我都给您办好咯。”

“没事,”余珰拉着谈雪案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湿巾揩掉谈雪案额头的汗,又很自然地把手伸进谈雪案的后背,看看后背有没有打湿,“要不要垫个毛巾?”

谈雪案顿时羞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垫什么毛巾啊。”

“怕感冒嘛。”余珰又看向江鹜,“阿鹜过来,我看看。”

江鹜揪着衣摆,“我没出汗,我不用。”

主任这时候端着几杯热茶过来,他将茶水一一放在茶几上,歪头打量着谈雪案,“哟,一个暑假不见,雪案又长高啦?”

他跟谈雪案打完招呼,又看向一边的新同学,江鹜的资料他老早就收到了,于是他不带任何停顿的,十分熟稔地也跟江鹜打了招呼,“这是江鹜吧,长得真俊。”

江鹜微微将脸侧过去。

谈雪案的反应也不热络,原书里大部分人都对他造成了伤害,学校里的老熟人多得让他眼花,他们每每向江鹜表达喜欢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对自己的略微不满。

主任也是极度偏爱江鹜的其中一个,江鹜刚转学过来时,并不是一来就登时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还是有一个缓慢过渡的过程的,一切都将从第一次月考后开始,他的成绩实在是太优异了,主任说他是天才儿童,跟着自己这样的富二代可能会荒废。

那时候谈雪案还真挺担心自己会影响江鹜的成长,现在想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余珰还要跟主任谈一些事情,办完手续,她便让谈雪案和江鹜背着书包自己去教室里了。

江鹜亦步亦趋跟在谈雪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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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琅衣衫不整地倒在花坛里,满头的草屑,他已经在吃第三根冰棍了,在家里不能吃,在学校他可要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