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没有告诉他,她上次偷跑出来回去被爹爹罚跪和禁足了许久。
这一次能来,其实是她在爹爹面前跪得膝盖都青乌了一大片才求来的。
父亲自是不同意她来见这人的。
苏槐说:“爹爹不是觉着家中无子吗?女儿给你带一个儿子回来如何?”
“我们苏家,也不是一定要有个儿子,女子同
样能经商槐忽然出声唤她名,
“我死前那晚,
做了个梦,我梦到永川与北翼交好,这世间再无战争,我的孩子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可这终究都是梦。”
美梦醒来,最是让人觉得痛苦,那现实的冰冷会成为打碎幻梦的武器。
苏槐说着,又敛了眸,这次,她的声音颤着。
“那日,逸阳偷偷找到我,他劝我…拿掉那个孩子。”
对苏槐而言,是方逸阳杀死了她最后要活下去的期望,是他,把她逼向了这个绝路。
方逸阳分明可以在别人背后议论她的时候帮她说话,作为一家之主,不至于没有管束流言蜚语的权利。
他也可以在老夫人说要为他娶侧房的时候拒绝,明明可以只维护她的。
可方逸阳没有。
他觉得自己爱她,可苏槐并没有感受到爱意,如果是真的爱她的话,真的会这样吗?
或许这个人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诱因,但方逸阳是那个把她推向深渊的凶手。
他的软弱、不知反抗,对她而言,与方逸阳亲手杀了她,没有任何区别。
苏槐低头笑笑:“他甚至不如直接杀了我。”
如果是直接将刀剑刺入她的心脏,或许还没有那么痛。
也是从那一刻起。
苏槐终于知晓旁人所说“在这世间也无牵挂之物”的含义。
她抬了抬手,想要抚摸江昭的发,虽然她的魂体,依旧什么都没有碰到。
“阿朝,我们来生再见,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喔,下辈子,我们再早一些…早一些相识就好了。”
若是早相识,或许她也能成为自己的活下去的牵挂吧,现在的江朝有父亲在,有同伴在,没有自己也能获得好好的。
而她,对这一段人生,实在是累了。
苏槐又温柔地笑。
“你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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