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来的视线,沉静又凌厉,一剑封喉,让舒云念哑口无言。
是,本来就没必要。
冷暴力一词,并不适用她和傅司衍的情况,他们并不是关系亲密的伴侣,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
“我知道了。”
舒云念轻声道,她觉得她肯定是被宋滢的话给影响到了,才会贸贸然非得来问个清楚。
不过问清楚了也好,起码她更知道分寸感。
“谢谢你送我的花,傅先生。”
她朝他牵出个浅笑:“早点休息吧。”
她转身离开。
这一回,门是真的关上。
傅司衍静静坐在轮椅上,床头灯光悄然打在他骨相立体的侧脸,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昏暗的浅影。
许久,他敛起眸光,双臂撑着轮椅,沉默地、费力不堪地朝床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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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去,舒云念再次见到傅司衍,就如同昨晚并未追问那句“为什么”一般,见面也是客客气气打招呼。
倒是兰姐看到那一冰箱的花,以为这对小夫妻关系好转了,笑眯眯对舒云念道:“昨晚先生和方秘书带那一堆花回来,布置了好久呢。太太,您喜欢吗?”
舒云念余光瞥了眼傅司衍,见他不紧不慢吃着早餐,并没往她这边看,才轻声应了句:“挺漂亮的。”
“太太,那您是想继续放在冰箱里,还是拿出来插瓶?”兰姐热情道:“我之前学过一段时间花艺,还能给您修剪一束,带去您办公室放着。”
听到这话,餐桌上的男人似乎抬了抬眼,舒云念则是摇头:“你就插瓶摆在家里好了,我不带去单位。”
兰姐应了声好,转身便去忙活。
当天晚上,舒云念下班回来,那一冰箱
的花被分散到五个大花瓶里衍来说,并不合适。
她想,或许等到年后,找个借口分居,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拉长而渐渐消失吧。
又胡思乱想一阵,她躺回床上关了灯,不再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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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天,苏城飘起了小雨。
天色阴沉灰暗,让舒云念本就忐忑紧张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
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度拉长,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
舒云念一直觉得她算是个比较耐心能沉得住气的人,可随着时间推移,心里也不禁焦躁起来。
怎么都八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什么手术做这么久?是妈妈的情况很糟糕吗?
万一手术失败,妈妈以后只能继续躺在icu当个植物人.......
越往深处想,她心头越是沉重。
中午的时候宋滢一直开着视频,陪她聊天,安慰她。
不过下午宋滢要去开组会,俩人就挂了视频。
舒云念也知道,朋友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如果这个时候,她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
像傅家那样,亲戚众多,如果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是傅家的长辈,估计能有一堆小辈守在外面,共同承担,互相安慰。
不像自己,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眼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了6点,手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舒云念深吸一口气。
不行,她得到楼梯口透透气,不然真要焦虑疯了。
从过道的长椅起身,她刚要往楼梯走去,对面的电梯“叮咚”一声响。
她漫不经心回过头,视线却是一顿。
只见缓缓打开的电梯门里,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端坐在轮椅上,从容矜贵。
似是察觉到她惊愕的目光,他朝她看来,狭长眼尾轻挑,嗓音低沉:“早上才见过,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