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熟[娱乐圈] 周沅 3621 字 7个月前

齐礼的另外半壁江山是ost。

齐礼走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焦棠看到他高大修长的身影映在门上,他抬起手脱掉了t恤,又垂下头解裤子。

焦棠往旁边挪了些,这个位置看不到浴室门。

齐礼这几l年产量确实非常高,什么类型的歌都写。偶尔还会演演电影,什么赚钱干什么,很标准的商业化艺人。

齐礼刚出道的时候还是很清高的,他清高又傲慢,对商业化不屑一顾。他喜欢的音乐可以废寝忘食几l天几l夜扎在录音棚,不喜欢的给多少钱他都不干。他是个音乐鬼才,却不是一个很好的艺人。

如今他是个完美的艺人,却丢了很多东西。

最后一个有节操有风骨的音乐人,也陷入了商业化。

焦棠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嗓子有些干,她好像又陷入了那种泥泞中。她不断地下陷,沉溺,她命悬一线。

欲望与绝望在撕扯,她感觉到身体深处生出一些渴望,想试一次那种战栗感。记忆太久远,她忘记了具体的感受是什么,只记得那一刻灵魂会升华。

可能经过时间一层层叠加给美化了,真实的并没有那么好。也许试一次,他们就彻底断了。

他送上门,衣服都脱了。

其实睡一次又怎么样?都是成年人,谁也不要谁负责。她二十六岁,他二十七岁,他们都是单身。

关于性。

心理医生曾经建议过焦棠去试别人,焦棠试过跟她的追求者约会,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她压抑不住那种恶心感。

她那天干了一件很疯狂的事,穿越大半个世界,跑去看了一场齐礼的演唱会。买不到票,他的演唱会门票被炒疯了,千金难求。

她找了黄牛买了一张很后排的票,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唱快歌后拿起话筒说话时,带着微微的喘息。

她焦躁不安的情绪,在那一刻平静下来,她的戒断失效,她像个瘾君子一样,复抽了。

齐礼就像是最美丽的罂|粟,少年时种到了她的心里,她上了瘾,她逼着自己戒了很多年。再次遇见,她又上了头。

瘾君子最怕的不是戒断,怕的是戒断后不断地复抽。

电影在演什么,焦棠一个画面都没看进去。男男女女纠缠着,撕扯着,她的理智和欲望也在撕扯。

真人比演唱会冲击更大,他在她的房子里,在她的浴室里。

他在洗澡。

谁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她是人又不是神。

心理医生说,记忆会美化初恋,美化失去的

东西,美化遗憾。记忆并不可靠,不要依靠记忆去把对方认定成一个无法超越的完美的人。

齐礼是完美的人吗?

齐礼为什么把自己送上门?他想做什么?

是不是跟她一样?他们都想再试一次,是真的那么美好,还是初恋的滤镜在作祟?没了那层滤镜,焦棠是普通的女人,齐礼是条件优越的男人,他何必吊死在焦棠这一棵树上?

齐礼这么多年,睡过别人吗?

应该也没闲着吧,当年他欲|望就挺强的,如今上综艺也是荤素不忌,不至于为谁守身如玉。

焦棠拿起手机胡乱翻着打开了外卖软件,找到成人用品分类。

水声停了,她手一抖连忙把手机按灭,扔回桌子。继续认真看电影,电影里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啃得难解难分。

焦棠拿起遥控器快进了一些,两个人又滚在床上。她快速按着进度条,一直拖到了结尾。

齐礼的声音响了起来。

电视里的歌声和浴室里的声音同时响起,重叠了一部分。

电视里:“欲念高悬,握不住理智的线……”

浴室里,他刚洗完澡,声音沙哑慵懒,“你的毛巾能用吗?我没带毛巾。”

“抽屉里有一次性的。”焦棠按下了电视的暂停,把他的声音禁锢在电视里。

分手七年的前男友在她的浴室里,她纵容的结果。

如果她去我的极品前任那里投稿,一定能被吐槽上千条。

齐礼终于是打开了门,焦棠又找了个老剧出来看,终于是没有齐礼的广告也没有他的ost,非常安全。

浴室里氤氲着雾气,齐礼擦着头发慢腾腾走出门。

焦棠装作无意抬眼,然后目光停在他身上。他穿了件白丝绸的衬衣,领口解开两粒扣子,松松散散地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的头发很短,冷淡的唇被水染上了艳色,高挺鼻梁如玉,眉目冷峻,深刻的双眼皮压的很深。

“看这么快?一部电影看完了?”齐礼漫不经心走到客厅,敞着长腿站在中间,掀起眼皮看了眼电视,嗓音淡淡的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你看点新的作品,回头有ost的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

焦棠压着心跳放下遥控器,若无其事地移开眼,“谢谢礼哥。”

“行了,我走了。”齐礼把一次性毛巾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大步往门口走。

焦棠起身去送他。

他们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在寂静的房间里慢慢悠悠地共处着。

齐礼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焦棠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紧绷着嗓子站在原地。但齐礼只是停了一下,便抬手拧开门迈着长腿走出去,“需要帮忙直接开口,你和席宇都是我带出来的人,你们在我这里一样。”

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即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风从打开的窗户卷进走廊,吹着齐礼的衬衣贴到了身上,隐约可见他劲瘦的腰间沟壑轮廓。

齐礼皱了下眉头,走过去关上了走廊的窗户,声控灯暗了下去。他走到自家门口,回头注视着焦棠,“晚安,睡去吧。”

“晚安。”焦棠冷静地朝他点了点头,拉上了房门。

房门彻底关上,房子里恢复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味道,她的沐浴露跟齐礼的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味道,她背靠着门板抬手盖在眼睛上,又长又沉的呼吸。

她和席宇一样,都是齐礼带出来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