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虽然不屑搭理他,但之前从来不会无视他的!
江初说不清什么滋味,但也许是有些恼羞成怒,还有种小孩子被抢走糖果的不爽。他立马坐直身子,巴掌连连拍上前桌的后背,拍的人叫苦不迭。
“程光,起来起来!”
程光生无可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大哥,你犯什么神经啊?我睡觉呢,下一节课上政治啊大哥!”
“待会儿再睡。”江初带着火气,“那人谁啊?”
程光气若游丝:“什么谁啊?”
江初有些不耐烦:“就是跟着桑青那人,谁啊?”
他拍拍桌子:“这个书包,就是那个人的,桑青为什么要放在这里,他要调座位?”
“......”程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么急哄哄的,就这事啊...应该是转学生吧,转我们班来了。至于换位置,哇,桑青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了吗。”
江初:“什么意思?”
“你说呢”程光咧嘴一笑,“还不是怕你打扰桑青学习。从上个学期开始老师就想把你俩调开了,没想到这个学期都快结束了你俩还是同桌。但也能理解,桑青从开学的时候就带着你,虽然后来......”
程光意有所指地看向江初,被他狠狠瞪回去了。
“呃...”程光窃笑,“虽然后来出了点意外,但桑青显而易见的并没有放弃某个误入歧途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可惜某人不领情啊,该怎么作还是怎么作。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啊,桑青调座,简直是大快人心...咳,喜闻乐见。”
他调侃道:“我以为你挺乐意单人同桌的。不都说,后排靠窗单人桌,王的故乡吗。跟你身份多相符啊!”
“滚犊子,你才王的故乡呢,中二病发作了是吧?”
程光被他骂得一脸懵。
心想你这是在自我介绍吗。
江初脸色越来越差,程光却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愿意调座啊!好家伙,你这什么心理?一边折磨人家,把人家弄得烦不胜烦,一边又不愿意让人家跟别人同桌,你特么抖s呢?”
“滚蛋,你才抖s!”江初翻了个白眼,“谁想跟他同桌,我恨不得调桌!回去睡你的觉,我真是脑子抽了才问你。”
“成吧。”程光懒得跟他扯淡,撇撇嘴,转过头去趴下了。
江初没能问出答案还被恶心了一把,脸色臭的要死。他又看了眼放在桑青位置上的书包,双手握拳蠢蠢欲动,像是在打量哪个地方好下手,好让他发泄一通。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嗤笑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未免太过于幼稚,随手从桌洞里抽出一本书拍在桌面,然后也趴下不再理会了。
——肯定是桑青又开始多管闲事,旧病复发了。
——看到个人就要管一管,切,忙不死他。
事实并不像江初想的一样,桑青并没有像以前带他一样尽心尽力,他带祝逸兴到办公室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步子很大步伐很快,但很奇怪的是总让人感到一种不紧不慢的斯文条理。宽大的白色校服在身上轻荡时,阳光缓缓洒在他蓬松的发丝上,就这一瞬间,好像途径他身边的风都慢了几秒,徐徐款款。
祝逸兴恍惚了一下,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大家的喜爱吧。
他赶在心底压抑的自卑与阴暗冒头之前强制自己回过神,然后看到班主任一直在点头。她从门口收回视线后看了看祝逸兴,不知道为什么,但看上去她似乎挺满意的。
班主任是位长相十分端庄大气的中年女性,一身黑色正装,黑色的短发大波浪和极具亲和力的微笑让祝逸兴想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春晚主持人。
她目光灼灼,眼光晶亮,像是正义凛然的女侠一样。
祝逸兴忍不住攥紧了衣角,垂下眼不敢跟她对视。
似乎看透了祝逸兴的紧张,班主任笑了笑,安抚道:“桑青这段时间挺忙的,要参加比赛还要兼顾学业,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今天应该是比赛最后一天了,之后他就没什么事了。桑青很热情,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如果不想来的话也可以找桑青,其实都差不多。对了,他是咱班班长,你们可以多聊聊。”
祝逸兴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状态肉眼可见松弛了很多。
班主任微笑,她回头翻出班级花名册:“我叫周丽丽,是咱们3002班班主任,也是咱班的数学老师。认识一下哈,你是叫祝逸兴来着对吗?”
祝逸兴点头,意识到周丽丽看不到后连忙小声地说:“对。”
周丽丽抬头看他一眼,温和地笑:“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