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不在,大可放松,斜坐可比正坐舒服,我懒散极了,当然这在私底下,明面上我可是最遵守礼数的太子。
我等着他来,其实从少年营里我就知道他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被人热烈注视的那种感觉,皮肤都要烫穿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支开殷郊也是如此,他来殷郊还不得炸毛。好家伙,不是他死就是殷郊死,两者谁挂掉都是麻烦。
耳侧传来脚步声,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隐在暗中难以察觉。脸上青紫一片,鼻内还有血污,眼神躲闪,看上去跟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隐隐有种下一瞬间就呜呜呜伤心大哭。
“殷郊说你亵渎我,认还是不认?”我翘着二郎腿问他。
他比一个多月前长得高大许多,肩宽腰细。他跪在地上,仰望着我,用颤巍巍的声音喊着:“殿下。”
“就那么喜欢我吗?”我问他,他跪得近我只要伸伸脚就能踹到他。但我没有,反而是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果然眼睛红红的,马上就要哭唧唧。啧啧啧,我也见过北伯侯,那是狗熊一样的男人,满脸胡渣勇猛健壮,怎么儿子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要不是长得贼像,还以为是被冒名顶替了。
“殿下……”他暗哑的声音在颤抖,眼睛不敢直视,混乱的转动着。
“和那姑娘睡了吗?”
崇应彪慌张的解释道:“没有,我只是看着她,从没有不轨想法。”
“透着她看我,你满足吗?”我往前倾着身体,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张绝望的面容,小孩子就是比较好玩的。
“不满足。”他低声的说道。
我笑道:“我很不喜欢这样。”
“我可以允许你喜欢我,但是我不允许你透着别人的脸看我,这对我才是一种亵渎。怎么,是真人不够你喜欢,非要找那替代品?找了替代品就不要对我说喜欢,那很恶心。”
用我的脸做方便自己的事情,替代品,我呸,那我不是白跑了吗?亏本的买卖我才不做,以后谁要打着我的脸招摇撞骗,我头一个打死他。
崇应彪猛然抬眼,下意识的抓住我的脚,他力气很大,抓的我的脚掌很不舒服。
“殿下。”微红的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脚掌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没有长嘴巴,只会喊殿下吗?下次练练嘴,说点我喜欢听的话,不要只会说殿下,我缺你一个人喊殿下。”不是说喜欢我吗?讨好人都不会?果然还是小孩子。
我抬腿就想走,哪知他抓住我的下摆,眼神复杂极了,声线暗淡:“殿下,不治我罪吗?”
“你喜欢我有何罪之有,你只是看那姑娘又没有冒犯他,也无冒犯我,找个好人家将那姑娘风光嫁了。”我冷淡的说道。
“是。那殿下喜欢我……喜欢你吗?”
倒也有勇气问,还不算太笨。
“不喜欢。”话音一落,小狗崽的眼睛就跟被人瞬间夺走光芒一样,暗淡下来,与其说绝望,还不如说麻木。
我拍拍他的头颅:“我比较喜欢能力超群像是我弟弟那样的人,所以快点长大变成他那样的人吧。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我身边,让我喜欢。”
这个时候,该殷寿出来挡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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