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捅了狐狸窝了嘛

我的马被吃了,没错,被错了,一匹马的马腹整个被吃空。吃剩下个马头扔在地上,真是血腥又恶心。

说是野兽,可昨晚明明没有听到马匹受伤发出的嘶鸣。殷寿说是野兽,我觉得也许是妖物也说不定,毕竟这个年代神魔妖混居,魔妖以人为食。数白年前还是妖物横行,人类被围捕的惨不忍睹,十不存一。

后来是有神仙看不下去,加之天道救人,人是下一个天下主宰,在诸多因数之下人族崛起,从猎物变成猎人,而后妖物减少,人类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可这并不代表没有妖,附身妲己的难道不是妖吗?

妖物只是暗中潜藏下来,依旧以人为食。

妖物天生欲望为重,不懂克制,为所欲为,殷寿与之相处日渐加深,受其影响,欲望放大,恶意占上风。为王者要克制己身欲望,为天下百姓着想,施善政,听忠言。

殷寿被压抑的太狠了,可礼法就如此。或许不单单礼法,在父亲将年幼的他遣出朝歌四处征战的时候,殷寿就滋生了怨恨的种子。兄长在朝歌夜夜笙歌,而他却在四处厮杀生死未知,朝不保夕之下阴暗加深。

怎么能不怨恨,我尚且第一次杀人都还觉得恶心,血液的灼热黏腻让人作恶,那么他呢,那么年幼被扔出去厮杀,谁关心他,没有人。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是次子,是不被父亲喜爱的,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次子。

偏偏这个次子还很有优秀,更偏偏是长子日渐长歪再也不复当初睿智。他怎么能容忍给这样的兄长当手里的剑。

越了解殷寿,就越觉得他可怜。越觉得他可怜,越觉得再次重生有种强烈的宿命感,今生是不是换我给他垫脚铺路了呢。

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用手指拭去。

也许,让他如愿以偿,才是我重生的意义。

殷寿似有察觉我的打量,转头看着我:“王兄,是否可以先回朝歌,此地只怕有危险。”

“那就回朝歌吧。”

他抬眼,一缕不信从眼里一闪而过。在他眼里,大概我从未如此好说话过,前世的我因为嫉妒对他总是反其道而行,这也让我们关系更加恶劣。

“那我派人送王兄回去。”殷寿依旧是言语轻柔,他本就有一副让人轻易信赖的温柔声音。

“好。”我点头。

“那我即可安排。”

“善。”

自有宫娥上来贴身服侍,一股奇妙的香气传来,有点燥有点香,是种很奇妙的味道,既让人舒服又让人有些排斥。宫娥的熏香有点让人头晕,最近流行重香吗?比干王叔衣服上的香气也是重的让人头晕眼花。

“殿下,请随我来。”她声音轻柔娇媚,眼尾上挑,含情脉脉的垂下眼眸。

马车还是原来的马车,只是我的马匹换成了一匹棕色骏马,也许是因为不习惯,马儿在我上车的时候还焦躁的直扬蹄,不停的嘶鸣。

幸好宫娥及时搀扶着才不至于丢脸,我抓着宫娥的手上去。心头隐隐有些怪异,一时半刻也想出来哪里有问题。

刚坐好,就听到殷郊的声音。

“伯伯。”

我掀开帘子,看到他一身铠甲,面容刚毅俊美,真是吾家有儿初长成,我若是朝歌女子我定要芳心暗许。看着殷郊仿佛在我看这世界最让我满意的作品,满是欣慰。

他笑着,呲了一口白牙:“我来送伯伯回朝歌。”

“嗯。”我满心欣喜的应下,还是我郊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