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秋在厕所打开面板翻阅。
新一话的标题名为“拯救的开始”,封面是长大后面无表情的苏锦,跟现在霍云秋看见的小苏锦差别很大,除了脸能找到相似的地方,他们在其他方面完全不像。
阴暗的书房,苏锦紧握滴血的匕首站立在灯光下。
微长的黑发遮住额头,露出锋利的眉眼和染血的脸庞。苏锦墨绿色的眼眸中充溢无人可挡的杀意,目光如剑,直指画面外的读者。
不符合苏锦“第一刺客”之名的是,他身上繁复华丽的贵族礼服沾染上了大片鲜血,如同盛放的彼岸之花一般鲜艳灼目。而原本缠绕束缚苏锦的锁链炸开碎裂,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冷光。
把这当成失误给他很强的违和感,霍云秋无法以此简单敷衍自己。
“苏锦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恨死者,这样的杀人方式简单粗暴,却足够他发泄愤怒。”这样解释就合理了。
【您说得对,早点往前翻了,苏锦的这件衣服和上一话他杀主教时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霍云秋心中怀疑:“漫画承接了上回吗?”
第一页是一张大图,熟悉的黑衣斗篷在分镜中出现,他正用剑在处理前方挡路的灌木。而不远处,是只有读者能看到的——
一座在草木遮蔽中建造的木屋。
霍云秋继续往下看。
黑衣斗篷打开木屋的门,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莫竹驾轻就熟走进屋子里找凳子坐下。
“请两位稍等片刻。”木屋的主人对他们两人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径直走向了房间拐角处两人看不见的空间里。
不一会儿,他手持半杯血走向莫竹,弯下腰给莫竹送上:“贵客,请您品尝。”
“贵客。”莫竹双唇微张,细细品味起这两个字。
猎人见莫竹迟迟没有接过杯子,焦急不安地说明:“这是刚刚取自巫师颈部的血,新鲜美味,您品尝过便能知道其中功效。”
莫竹嗤笑出声:“这样就全交代出来了,这个巫师的血很不受欢迎嘛。”
“你抬头看看我。”
“您……”骤然对上一双绿眸,猎人吓到在地,“你是巫师。”
装鲜血的杯子脱手砸在地板上,发出的清响回荡在房屋中,宛若宣告他死亡的钟声。
黑衣斗篷走过去折断猎人的四肢后,进了拐角处猎人取血的地方。
昏暗脏污的角落,小孩瘦弱纤细的四肢被沉重坚固的锁链捆绑,身上穿的衣服布满干涸的血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甫一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紧张抬头。
那张脸赫然是小时候的苏锦。
“呜呜呜,”霍云秋抽出旁边的纸巾暴风哭泣:“要是我知道你之前过得这么惨,今天中午的鸡腿我都夹你碗里去。”
【宿主,冷静冷静。】
苏锦抬眸失神地注视黑衣斗篷,即便那个人对他挥剑,他也没有眨眼。
锁链突然断裂,黑衣斗篷看准时机抓住苏锦的手,拎着他走到莫竹身边。
莫竹眼神戏谑:“凌期对小孩子好温柔。”
原来黑衣斗篷叫凌期。
早已习惯了这种调侃的凌期没有任何反应。
莫竹走过去,注视着凌期的苏锦转移了视线。
他捏住苏锦的下巴道:“被折磨的小巫师,我知道你是谁,可你今天要是狠不下心来,我不会大发好心救你。”
“能不能走全由你自己决定,”莫竹拿出匕首放在苏锦手上,眼神犀利地望向猎人:“杀了他,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苏锦握紧手上的匕首,爬向正痛苦呻.吟的猎人,面无表情狠狠刺下第一刀第两刀第三刀……直到猎人死了之后也没有停下。
动作已经麻木得像机器,人却依旧无情地执行大脑发出的指令,可身体里紧绷的弦迟早会不堪负荷断裂,精神崩溃的苏锦失去力气倒在地板上大哭。
莫竹抱起他顺毛安慰:“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