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渺茫,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古代百越被纳入中国版图的时间大约在……等等,我查一下。”

“公元前两百年左右?”布鲁斯说,他也是随口猜的,很幸运的是,他猜得不错。

“对,不过这还得取决于这东西的年代,如果再早一些——考虑到青铜的运用历史很广,有没有第三座墓穴,要明确其年代才能断定。”

“也有可能,这

是某人的传家之物或者从别处盗来的。”克拉克跟着分析说:“举个例子,如果我的坟墓里出现了来自古罗马的陪葬品,我想,没人会认为我是古罗马人。顶多认为我生前是收藏家,死后把心爱的收藏品带入了地下。或者大胆一点,认为古罗马时期有人误打误撞飘到了美洲然后回不去了。”“行吧。”戴安娜耸了耸肩,“该说的时候记得讲。”

布鲁斯没吭声,所以其他两人默认他会说。

他们很快就默契地忽略了这个问题,把回到了一开始正在讨论的事物上。他们各自先提出一些尚且存在的疑虑,一边要么疯狂谷歌,要么就发邮件摇能解答的专家。好在现在是工作日的夜晚,大洋彼岸的那头的人们正迎接着一个新的早晨——下午又或者刚入夜。一部分人给出了回复,还没回邮件的家伙们被放到了一边。

青铜盒子在三人不断地在三人之间传递,克拉克戴着手套,捧着盒子让戴安娜拍照,布鲁斯这时候已经转移到了最右边,对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人在意的电影尽职尽责地一遍遍打破夜晚的沉默,却无形之间让属于人的沉默越发响亮——

克拉克盯着手中的青铜造物,他犹疑地掂量着它,他总觉得这东西有种莫名的熟悉,他还是超人的时候,兴许能更好地识别这个。他在适应新的——与原本躯体完全不同,却也能稳当地承载灵魂的身体时,也要习惯新的视野、感知和伤痕。淡绿色的物体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仿若某种不为人知的共鸣,合着迷惘的节奏,召唤着他长久注视一件事物时无可避免涣散的精神。

他突然脱下了手套,赤手摸上了那件冰凉的——他以为冰凉,其实早就被三个人的体温给捂得温热的青铜造物,布鲁斯这回没来得及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