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都不会想这么早死。
“我想你们都想活着出狱吧?”艾瑞尔语气柔和,又有些黯然神伤:“我也是,虽然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是我有一个深爱的人,我想见她,她已经怀孕了,以前我们还曾开玩笑说如果是女孩,我们一定会把她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公主,可是我却来到了这里……”
找准对方的弱点,编造相似的可怜经历,让人共情。
这样的话术不是一定会生效,但是打动人的概率很大。
“她说会等我出狱,我也答应了一定会给她一顿最浪漫的烛光晚餐,所以,我想活下去。”艾瑞尔字字含情,“你们也想的吧?”
一号舍友很冷静:“所以你就想去打到贝恩?不可能的,这里是阿卡姆,就算倒了贝恩,也很快就会有新的老大。”
“但不会比贝恩更坏,不是吗?”艾瑞尔反问。
“但是只要我们抗议,死得更快!”二号舍友反驳。
“对啊,这就是在自寻死路。”三号舍友也附和。
“谁说要向贝恩抗议了,当然是和狱警抗议。”艾瑞尔微笑,“只要阿卡姆管理层肯把贝恩转移出这个区域,关到地下十八层更好,我们就安全了,不是吗?”
“可要是管理层也不愿意呢,我们并没有抗议的资本。”一号舍友说。
“谁说没有?”艾瑞尔干净洁白的手掌摸上自己的脖颈,“我们的生命,是有价值的,它就是我们谈判的资本。”
“一个人的命微不足道,但一群人的命可重于山,我想如果一群人都因为受不了贝恩的恐/怖/统治而用生命进行抗议,管理层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集体自/杀?!”
“那这还不是让我们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可没有这样的奉献精神。”
“自/杀其实也是一种活下来的方式,只是需要流一点血,”艾瑞尔垂眸,“我知道割多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想试试吗?”
这样的谈话在不同的牢房里不断发生。
晚上九点,将近一百位犯人同时割腕,鲜血染红了整个阿卡姆,呼吸之间全是腥味,仿佛这里是屠宰场,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朝圣仪式。
“这些人都是疯子!”办公室内,阿卡姆院长卡里斯齐忙得焦头烂额,“自/杀的危险工具是哪里来的,给我查,一定要彻查!”
“报告院长,他们使用的都是石子、树枝、勺子这样随处可见的东西。”下属汇报道。
“fu/ck,还真是够狠的。”卡里斯齐满头大汗,“那他们提出了什么要求?”
“不要把贝恩和他们关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卡里斯齐震惊,之所以把贝恩安排在那里,只是为了满足贝恩的欲/望,为了向贝恩示好,以免贝恩某次逃狱后对他们下手。
但其实不安排在那,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卡里斯齐摆摆手,“答应他们!”
虽然害怕贝恩的人很多,但这并不代表不会有告密的人,总会有慕强者,和那些想靠着贝恩的威名为非作歹的人向贝恩告密。
餐厅里,一个身材矮小长相猥琐的男人低头哈腰,给贝恩指了正坐在角落,满脸写着岁月静好的蓝紫发少年:“先生,鼓动那些人自/杀和抗议就是他!他叫威廉,之前貌似跟谜语人一个牢房。”
贝恩挪动自己小山似的魁梧身躯,黑色止咬器咔咔作响,眼里闪着危险而又血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