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眼白上翻,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你有什么资格当一个父亲?”艾瑞尔蹲了下来,语气十分平和,似乎只是在单纯地询问:“你有什么资格当一个丈夫?”
像,太像了。
关于那个恶魔的脸艾瑞尔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他仍然记得那个人脸上有一团如同野草般杂乱的胡子,在母亲去世之前,他对那个男人胡子的感受是扎而温暖,他会带着小小的自己举高高,带着自己去游乐园,似乎要把全天下的快乐都带到自己面前。
但后来,就只剩污臭而混乱的酒味、烟味、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你干什么!”那帮狐朋狗友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向艾瑞尔靠近。
艾瑞尔站了起来,浑身浴血,神态像是一只凶狠的狼崽,藏着深不见底的疯狂。
他扬起下巴,轻飘飘问:“whonext?”
“你太冲动了,要不是我及时把刀藏了起来,你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医务室里,杰森用镊子夹了棉花,在艾瑞尔伤口上细细擦拭。
艾瑞尔想起三十分钟前,自己捅伤了那个叫罗斯比尔的油腻男,还挑衅其他的犯人。
他们手上都有至少十几条人命,就算被艾瑞尔狠辣的眼神吓住了,但也只呆滞了一秒,就立刻围住了艾瑞尔,打算群殴。
狱警及时赶到阻止了这场暴动,在艾瑞尔被狱警带走之前,杰森假装成普通犯人混进了人群里,并让艾瑞尔把刀交给他。
“放心,我埋了后手。”艾瑞尔说,“而且你冲动一次,我也冲动一次,才显得公平不是吗?”
杰森涂药的力度变大,“有你这么算账的吗?你应该去重修数学。”
艾瑞尔疼得龇牙咧嘴,“我数学非常好,不用你操心,倒是你,有上过几天学吗?”
“瞧不起谁呢,”杰森嗤笑一声,“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大闹这一场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发泄吧?有计划了吗?”
“态度转变得真快……”艾瑞尔嘟囔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已经想到一个好计谋了——提问!”
“逃出阿卡姆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杰森:“引起暴动,趁乱越狱。”
艾瑞尔打了个响指,“没错,我们要做的就是挑起矛盾,平民与统治者、富人与穷人,就算只是两个普通人,只要有矛盾,就必然会产生冲突,更别说在监狱这种地方,冲突一旦产生,就会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
“这个道理简单到三岁小孩都知道,”杰森放下棉签,“关键是挑起谁和谁的矛盾。”
“贝恩和……”艾瑞尔拖长了语调,“剩下的你猜一猜?”
这种感觉就像是马上要看到精彩的情节却突然进了广告一样,杰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思考了起来。
和贝恩在同一区域,称得上有名有姓的罪犯只有杀手鳄,这个组合有点像是在养蛊。
也不知道管理层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想让两个没脑子的大块头互相伤害吧。
于是杰森猜测:“杀手鳄?”
“nonono,”艾瑞尔手指左右摆动,“是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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