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艾瑞尔，握住了枪柄，“你当我是傻子吗？交出来！”

艾瑞尔蓝色的眼眸突然亮起，像是燃起了一团幽冷的火焰，这是使用【小丑笑声】的征兆。

“噔”地一声，艾瑞尔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被一记重锤敲下，猛烈的晕眩和疼痛混在一起席卷而来，咽喉也渗出点点血腥。

果不其然，【小丑笑声】使用失败了。

他的灵魂仿佛飘在了空中，被死神的镰刀勾住带回了遥远的从前——

高大的身影如同食人的恶鬼，坚硬的拳头如同山间落石，不停往幼小的男孩身上砸；醉醺醺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如同魔咒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你活着就是拖累，你只要我养你有多辛苦吗，应该在你出生时就把你掐死”……

痛吗？答案是不，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了。

不是身份牌带来的忍痛能力，而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感受疼痛的神经，这样，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火，眼前都是火，是很红的光亮，像太阳一样，不知道触感是否同样温暖。烟囱已经被烟雾熏得黢黑了，像是岩浆一样皲裂，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逃出去，能否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能否生活在一个崭新的地球。

“喂，你耳聋吗？就这么想让我亲自动手？”布莱克用枪杆撞了撞艾瑞尔，笑容恶劣：“肮脏的同性恋。”

意识在这一刻猛然回笼，听到这样一句侮辱的话，艾瑞尔面不改色，他将喉咙泛起的血腥咽了回去，随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像是药片的白色小圆粒。

“这个交给您，通融一下不可以吗？”

“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药，新药，味道是我尝过中最好的。”

艾瑞尔捏起一粒“药片”，碾成粉末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脸上出现迷醉的神情，眼神也开始涣散，然后将剩余的白色粉末都放到了嘴里，手指压着红艳艳的软舌和唇瓣，一直往深处送，直到指甲碰到滚烫的喉道才停止。他的笑容迷乱而放纵，又带着一丝谄媚,像是大海的浪，又自由，又荡漾。

他声音多了一份喑哑与蛊惑，像朝圣似的将透明袋子递给了布莱克，“我保证，您绝对会满意……”

听见艾瑞尔的描述，布莱克喉结上下滚动，嘴巴也不自觉地分泌唾液，由于欠债，他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极乐了。

“不用担心，我是从特殊渠道拿到的，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艾瑞尔凑近布莱克身边，“也就是说——不犯法。”

那种浑身舒爽、飘飘乎的感觉让布莱克欲生欲死，他感觉身上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再爬动，难以忍受。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成—成交！”

大功告成。

在被送进羁押犯人的装甲车之前，艾瑞尔又对布莱克说：“我在这里一穷二白，但是我在外面有很多的钱，我可以告诉你卡放在哪里，密码是什么……”

“如果你愿意给我提供一点小便利的话。”

丢下这句话后，艾瑞尔就头也不回地登上了车，徒留布莱克在原地深思。

“宿主，您演得真的好像，完全看不出那只是一袋普通的维生素片。”系统道。

艾瑞尔还有些沉浸在【小丑笑声】副作用所造成的幻境里，听到系统的夸赞才稍稍抽离了思绪，也许是有点触景生情，他讲了点以前的故事：

“我以前上的学校有一群天天霸凌别人的小混混，他们把这个当烟抽。”

艾瑞尔又补了一句：“还曾经逼着我吸。”

“那后来呢？他们成功了吗？”系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