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让刀插进他的脑袋里，他就会死。很简单不是吗？”

艾瑞尔仍喘息着，浑身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这个人死了就轮到自己了吧？

就算之后他有幸逃出去，也要一辈子承担杀了人的沉重和悔恨，说不定还会因此锒铛入狱。

“还是不行吗？”小丑将刀捡了回来，似乎有些惆怅，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那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我嘴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艾瑞尔当然知道，喜欢dc的谁没有看过诺兰导演的《黑暗骑士》，更别说这一段还是“whysoserious？”的经典名场面。

但现在可不是他追星的时候，他必须要思考怎么样让自己从小丑手中活下来。

他灵光一闪，既然小丑的脸是被他父亲割的，如果自己也讲一个身世悲惨的故事如何，比如从小被父亲虐待，还遭受过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样能引起小丑的共鸣吗？

就算小丑对所有人都薄情，但这个让他一辈子都只能笑着的父亲对他来说应该是特别的吧？就像是大船的船锚，房子的地基。

但很快，他判定这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个故事也可能只是小丑随口编造的，他很擅长讲故事，更擅长编故事，没人知道他嘴里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也许他父亲只是一个爱妻子爱儿子的普通男人，也许是一个酒鬼，又或者赌博成瘾，家暴成性……

谁都不清楚。

那么，乖乖听话？起码能多活一点，说不定就能等到别人来救他呢？

不行，艾瑞尔继续否定。

拖延时间的方式有很多种，杀了地下这个人，说不定小丑反手就把他也给捅了，反而死得更快。

不听从肯定也会死，那要怎么办才好？

反杀小丑如何？这听起来可笑，但如果他的武力值设定比小丑高，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按理来说，每个玩家都应该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哥谭容不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玩家们普遍都会把武力值调高。

艾瑞尔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个游戏很会模拟真实，武力值高了就必然会在外表表现出锻炼过的痕迹，艾瑞尔曾经就在某一周目因为手掌的茧子不符合文弱职员的设定而被杀掉。

所以他这次直接把武力值调到了零，只调高了智力和敏捷，反正死掉也能重来。

这次思考，得到的结果依旧是“no”。

惨白的指间被强硬地塞进了一把小刀，冰凉的触感刺得骨头也痛了起来……

不对——艾瑞尔突然意识到，不是寒冷让骨头发痛，而是小丑快要把他的指骨捏碎了，似乎还有细微的“咔嚓”响声。

小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了，他的杀戮欲/望在蓬勃。

“弄死他，我想你不会让我说第三遍的，对吗？”小丑凑到他眼前，枯燥的绿发如同小蛇在艾瑞尔脸上爬行。

这代表说没有下一次机会了，如果让小丑说第三遍，那就是艾瑞尔的死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艾瑞尔整个人急得不行，他攥紧了刀子，站起来的时候差点酸软得摔倒，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