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黏糊

“呵。我今天让你知道,到底谁是你哥!”

江明澈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彭鹏吱哇乱叫。

江明澈以为真弄痛了他,稍微松开了手。

彭鹏趁着他一个没注意,突围出去了。

江明澈追上去,把人堵在他的床前。

彭鹏一屁股坐江明澈床上。

江明澈让他起来,彭鹏死活不起来。

一个让起来,一个死活不起,两个人就这么在江明澈的床上闹了起来。

以前江明澈跟寝室里的人也都这么玩。

陆衡一开始在椅子上坐着,手肘倚在椅背上,看着江明澈跟彭鹏打闹。

眼看江明澈整个人都要压彭鹏身上去,他站起身。

江明澈手臂压在彭鹏胸前,正要狠狠给后者一个教训。

后脖被捏了下。

江明澈皱着眉,他杀气腾腾地转过头,眼含询问地看着陆衡。

陆衡:“我耳朵后面的头发还有点湿,好像还没吹干。”

江明澈一听,把身下的彭鹏给松开了。

他直起身,抬手去摸陆衡耳根后的发,“嗯?我摸摸看。”

还真有点湿。

可能是他吹的时候,担心会烫到陆衡的耳朵,所以这一片区域没吹透。

江明澈果断道:“你跟我过来。”

陆衡乖乖地跟在身后。

盘腿坐在上铺的杜聪聪,跟因为江明澈松了手而总算重获自由的彭鹏,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澈哥拿着吹风机,给陆衡吹头发。

这,都不是小情侣的日常。

这特喵的是婚后的日常吧?

热热闹闹的校庆过后,紧接马上就要期末考。

复习的时间变得十分紧张。

就连陆衡都把项阳那里的活暂时给推了,开始专心准备期末复习。

江明澈跟两人天天泡图书馆里。

江明澈傍晚约了心理老师,要去做咨询,得提前走。

他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就好,谁知道,陆衡也收拾着东西,跟他一块出来了。

江明澈还要去朝夕楼,不方便把书带着,他把手里的书放陆衡背包里,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最近都没看见他敲代码。

这才知道陆衡为了准备期末考试,把江阳那儿的活都给推了的事情。

“嘶拉——”

江明澈替他把背包拉链给拉上,他抬起头,看了陆衡一眼:

“我还以为你是属于随随便便上个课,就能拿高分的那种大变态。”

陆衡:“上课从来不听课,趴在桌上睡觉。抽烟、喝酒、打架,谈恋爱,但是不耽误考重点?”

江明澈乐了,“我们陆同学这是看了多少青春疼痛文学。才能有如此深刻的体悟?”

每个学校,总有那种上课不听讲,轻轻松松就考上top大学的开挂的传说。

江明澈初中、高中时,也听说过这种传闻。

什么上课不听,结果就是回回年级第一的。

好像把全校学生的智商都按在地上摩擦一样,就是为了突出大佬的牛批。

陆衡:“我初中、高中同学大概就是这么看我的。”

江明澈往下迈阶梯的动作一顿,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你高中的时候,玩这么花的吗?”

“等会儿,恋爱……”江明澈变了脸:“你不是说你没谈过?”

后面的这一句话,江明澈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夹着火气。

他怎么记得他跟陆衡没谈之前,陆衡就告诉过他,在他之前,他就没喜欢过谁?

风把江明澈的鼻尖吹得通红,陆衡替他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那个时候身上会有伤。酒没喝过,恋爱不知道。抽烟尝试过一、两次,被看见过吧可能。就传出去了。”

这么离谱的吗?

就因为身上会有伤,所以被传打假?

不过虽然离谱,倒的确会是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

比如他有一次因为高烧,上课时实在没撑住,趴桌上睡着了。

隔壁班一个同学上体育课,刚好经过他们班,就看见他在睡觉。转头就跟人到处去说,13班的江明澈上课从来不听讲,人上课睡觉照样考年级第一。

直到他毕业,他们学校都还流传着这种离谱传说。

事实上,他们学校是他们区重点。

坦白说,年级第一的位置是很难一直保持住。

他的成绩也起伏过。

人跟人之间的天赋也许是真的有差距,但是就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往往越是优秀的人,只会越努力。像是那种只凭借天赋,完全没有做任何努力,就成功考上top院校的,他反正是没见过。可能很多所谓的传闻,都是在传播过程当中,失了真。

就像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误会一样。不过他最多就是被同学们“神化”,陆衡比他可惨多了,这是直接被“妖魔化”了都。

两人走下图书馆的阶梯。

“那你伤呢?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经常带伤?该不会是被校园暴|力了吧?”

江明澈今天穿的这件羽绒服的帽子偏大,外头又有一圈毛,风一吹,只要是说话,毛就总是进嘴里。

他索性把陆衡刚给他戴的帽子给摘了,眉心拧起,一脸严肃地问道。

要不然怎么会身上经常带伤,以至于会被同学以为他天天跟人打架。

陆衡见江明澈

把帽子给摘了,就替他把衣服的拉链给拉高,“不是,在家挨的打。现在去朝夕楼?”

去不去朝夕楼的,现在是重点吗?!

在家挨的打。

这个答案只是听着,就让人窒息。

江明澈不理解:“你……你高中了,你妈都还会对你动手?你都不反抗的吗?”

陆衡:“反抗她就自残。”

陆衡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要怎么跟他爸妈抗衡。

也是后面摸索出了经验跟心得。

后面他妈要是自残,他就打开房间的窗户,坐在飘窗上。

威胁这种事,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狠。

就是靠着这种“以暴制暴”,反而诡异地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江明澈“靠!”了一声,“你妈可真是个狠人。”

陆衡笑了,“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只是高中那个地方。一次,两次,就足以被穿成另一种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