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林飞池原本正在疯狂喝椰奶保持镇定,听到这话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乳白色的椰奶直接喷了纪鹤时满脸,连带着整个上半身的衣服也湿了不少。

纪鹤时:“……”

菲妮克丝:“……”

林飞池:“……”

纪鹤时抬手将眼睛处的椰奶拭去。

菲妮克丝被林飞池这个动作搞得愣了一瞬,随后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给纪鹤时递过去。

纪鹤时一边擦拭,一边皱起眉头。

他此刻对菲妮克丝相当不满:这个编辑,问的是什么鬼问题!还假设,假设个鬼啊,都把阿池惊成这样了。

脸上的液体很快就擦干净了。

至于身上的,纪鹤时看向林飞池道:“没事儿,我等下换身衣服就行。”

见阿池一副难为情且欲言又止的样子,纪鹤时蓦地想起:之前对方把阿池叫走说要打赌,赌注好像就是不管她接下来做什么,阿池都不得因此生气。

敢情这是早有预谋啊!

事实证明:她的确赢了赌约。

好吧,那自己不仅不能生气,还得认认真真回答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

纪鹤时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假设。

片刻后,他道:“首先,你的假设不可能存在。其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可能觉得阿池‘恶心’。”

是的,那可是阿池。

不管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会让人觉得“恶心”呢?这个词永远不可能也不适合出现在阿池身上。

“而且,一直都是他嫌弃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肯定还是他在嫌弃我。”

纪鹤时想起昨天在酒吧里,自己想喝一口饮料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又这么补充道。

“好了,我回去换个衣服。”

纪鹤时边说边往房间走。

林飞池道:“直接去洗澡吧。”

纪鹤时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毕竟把椰奶弄到自己身上又不是其他人,不过既然阿池都说了,他道:“也行。”

纪鹤时离开后,包厢里便只剩菲妮克丝与林飞池了。

一时沉默。

菲妮克丝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喷他一脸,他不得不回去换衣服,我就没法继续提问了。”

“怎么可能!”

林飞池原本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这话直接怒了:“还不是你问的问题,你最后那问的是什么呀!真的是!”

菲妮克丝解释道:“我这不是在帮你试探嘛!说不定你哪天真的想……”

越说越过分了!

林飞池瞪着她:“不可能!”

“开个玩笑啦,别生气别生气。”

菲妮克丝忙道。

林飞池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他知道,妮姐今天出现在节目组面前,甚至还拉上了

她的闺蜜,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着自己好。

“不过说真的。”

菲妮克丝收起了玩笑口吻:“纪鹤时给我的感觉真的很直男,一点也不像gay,至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gay。但,与此同时,他又是真的非常在乎你。”

“如果你跟他出柜了,并且表示想跟他谈恋爱,我觉得他很可能愿意为了保住这份竹马之情跟你谈恋爱。”

“说不定睡觉也不是不行。”

“……”

林飞池摇头:“我不会。”

是的,不会。

就算纪鹤时真的会像妮姐说的,愿意为了这份竹马情跟自己谈恋爱,并且一辈子都不变心,他也不会。

那样得来的恋爱,他宁可一直和纪鹤时当竹马,当好兄弟,将这份暗恋永远永远埋藏在心里,直至死去。

所以,纪鹤时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吧,就连妮姐也这么觉得。

他们注定只能当朋友。

“折腾了一天,我累了。”

“妮姐,我要回房洗澡睡觉了,晚安。”

说完,林飞池往门口走去。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菲妮克丝骤然开口道。

在林飞池疑惑回眸时,她分析道:“就是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纪鹤时习惯了你们是竹马,是好兄弟,习惯了在这种情形下对你掏心掏肺。这样一来,不管他有多在意你,不管你在他心里多么特别,他都觉得这是正常的,都属于竹马之情的范畴。”

“但其实早就不是了。”

林飞池闻言一怔。

会吗?会是这样吗?

菲妮克丝道:“如果你想验证是不是这样,其实有个非常简单的法子。。”

林飞池道:“什么方法?”

菲妮克丝笑道:“确认一个人对你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最简单最直接却又最可靠的法子当然就是:看他对你的身体有没有兴趣。找个机会,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再尽可能地产生身体接触,看他到底会不会出现生理反应。如果只有竹马之情……”

“打住!”

林飞池听不下去了:“这不可能!”

菲妮克丝不以为然道:“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如果他对你没有丝毫爱情,那不管他有多在意你多重视你,身体都不可能因此起反应。如果他是完完全全的直男,你也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啊,因为那样一来,他是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可能。”

林飞池又强调了一遍,心累道:“我回去了。”

菲妮克丝撇了撇嘴,不能理解。

她提出的明明是个好主意——脱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纪鹤时将他看得那么重要,就算是纯直男并且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不至于因此“嫌弃”,更别说纪鹤时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