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助手敲门进来，李康成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怎么了？”

助手提醒道：“李医生，后面预约的病人临时取消了预约，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李康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点头说道：“你帮我把后面的预约都取消吧。”

“全部的吗？”助手惊讶的问道。

李康成点了点头，低头翻找起档案来。

助手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宋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李康成皱了皱眉头，抬头不赞同的看向助手。

助手尴尬一笑，解释道：“对不起李医生，我不是要打探病人的隐私，只是觉得宋先生最近的状态有点亢奋，所以担心他病发了，双向情感障碍一旦病发就很麻烦。”

这话让李康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冷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双向？”

助手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我上次不小心翻到了他的病例。”

李康成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那你可真够不小心的。”

没等助手松一口气，李康成便说道：“我不管是谁让你来打探他的病情，但请你遵守职业道德，否则的话我只好请你离开这里了。”

助手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额头都冒出了许多细碎的汗珠子。

李康成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你出去吧。”

“是，李医生。”助手忙不迭的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李康成的声音：“宋凌的精神状态很稳定。”

助理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迅速的打开门走出去，生怕再被盘问。

人走了，李康成紧锁的眉头却没有展开，一想到宋家复杂的环境，宋家二老的态度和宋沧的心思，他就觉得更加头疼了。

他治疗宋凌这么多年，宋凌却一直没有敞开心房，除了本身是个警惕心十足的人之外，就是这些宋家人的手笔了。

以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但现在宋凌已经远在雨城，宋家的眼线却渗透到了他的心理诊所，可见这家人相互之间紧张的关系。

人的心理疾病，与他的原生家庭紧密相关，有时候，李康成也有些同情宋凌。

不过很快的，李康成就把这份同情打散了，世界上最不需要别人同情的就是宋凌这种人。

而且他心底隐隐约约的怀疑，宋凌对外表现出来的双向情感障碍根本就是个幌子。

一开始他只是有所怀疑，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尤其是经历了一次所谓的发病之后，李康成的怀疑越来越浓。

不发病的时候，宋凌的情绪实在是太稳定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多年的持续治疗下，宋凌即使伪装的再好，偶尔也会泄露蛛丝马迹，正是这些痕迹让李康成越发的担心。

他又在办公室里头坐了一会儿，蓦然起身走了出去。

助理正忐忑不安呢，忽然看见李康成出门，连忙问道：“李医生，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李康成却没有交代去处。

离开事务所之后，李康成开着车越过半个城市，来到了雨城大学的门口。

宋凌并没有说他喜欢的人是谁，但李康成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也能猜测到这个人肯定是雨城大学的学生，很可能比宋凌小一些。

一个热爱运动，阳光开朗的男孩！

暗恋、阶级差距、同性恋，每一样都让李康成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