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会意,所以自发地回馈,就像本能一般——直到他放弃跨上天台,放弃用死亡来抵抗这个强压在身上的任务,迎来了妥协。

幸好他妥协的时候黑泽阵还站在他的身后,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泷泽生将两份资料用打火机烧了个干净。

随着纸张的燃烧,过去痕迹的吞没,他的记忆反而越发清晰起来,如同也带上了火焰的温度,连捏着残骸的指尖都有了滚烫的错觉。

其实并不是很特殊的经历,也不是很漫长的故事。

他被系统投放的身份是一位资历颇深的刑警的儿子,而那位刑警在工作中牺牲了,仇家甚至找上了他唯一的亲属,也就是泷泽生。

黑泽阵的情况和他差不多,敢明目张胆的施行绑架和非法研究的组织是和乌丸莲耶斗了十几年的对家。

以现在的视角来看,他们被带进这处地下研究据点到出来的时间不过短短两周……也不能这么算,因为暗无天日的生活总是度日如年,不知道下一秒迎接的是什么,连生存的意义都变得模糊艰难。

那时的泷泽生对身周的一切倒是接受良好——这里的接受良好只是没有恐惧——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孩子,也和太宰治混迹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场所,死去就能脱离任务的心态令他无比坦然,甚至到了“干脆就这样吧”“什么都无所谓”的地步。

无非是试药,呕吐,不良反应,饭还挺香的,只不过吃下去就会腹泻。

泷泽生还有个室友,室友就是比他大了几岁的黑泽阵,但是系统光

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更大又是逃离计划提出者的关系,泷泽生没挨的惩罚他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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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即使如此痛了也要往角落里滚去,泷泽生又瞥了一眼摄像头,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自己作为支撑,“来。”

他们两个走去了监控的死角。

那之后的药物反应变本加厉,几乎令人完全无法顾忌尊严,泷泽生的待遇要稍好一些——大概还是因为年龄过小受不住。

他会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去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像是要完全无视他,只有系统不胜其烦的唠叨,

【你不关心一下他吗?】

【他什么样你没见过,就这也要避讳?】

【真搞不懂你。】

直到这个据点暴露,记者蜂拥而至,各个媒体都想着靠这件事赚一大笔钱,扛着带有闪光点的摄像机闯进了这个房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

大概是泷泽生第一次对外界强烈的做出了反应。

他挡在了黑泽阵身前,脱下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外套盖在了狼狈不堪的黑泽阵头上——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不良反应,神色虚弱,脸上都是生理性的泪水,唇边还有颜色不明的液体,头发因为严苛糟糕的生活环境打结,身上也满是脏污。

“没有关系。”

黑泽阵听到他喑哑的嗓音。